楚九曜突然也像範鑫一樣坐正了身,不再懶洋洋的癱在沙發上,範鑫瞄了他一眼,心裡覺得楚九曜有古怪,他也聽說過楚九曜就算進了軍校依舊是桀驁不馴,拳打教官腳踢學長,怎麼忽然端正起來了。

謝計臨不動聲色的看了楚九曜一眼,似乎在評價他。

楚九曜在心裡嘖了一聲,難道自己出任務需要謝計臨操心嗎,還跟到這裡來。

然而謝計臨的想法很簡單,不讓新兵獨自帶隊以及不讓新兵獨闖狼窩是一樣的道理。

範鑫已經站起身親自迎接刑警隊長,“邢隊長,來這裡玩兒?怎麼不通知一聲,招呼不周啊。”

“剛好巡邏到這裡就進來看看。”刑警隊長大馬金刀的坐下,一點都不客氣,他笑眯眯的說,“最近也就你這裡比較混亂了。”

範鑫虛心受教,“我已經親自出山了,肯定會收拾妥當的。”

“最好是這樣。”刑警隊長意味深長的說,“希望最近的大案件和你沒關系。”

“這個我真的不清楚。”範鑫給刑警隊長敬了一杯酒,“邢隊長你知道我的,我可是良民。”範鑫又在心裡罵了一頓那些頭大沒腦的蠢兒子。

邢隊長拿著酒杯卻沒喝,“你為人我是清楚,不過你下面那些……”

“不會有那些人。”範鑫笑哈哈的說,“我保證。”他碰了碰邢隊長的酒杯喝了一口,盯著酒杯的目光暗沉,那些人他一早就處理了,應該不會漏出去,貨物也是用自己的人來守著。

邢隊長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也笑著喝了一口酒,他正想起身外面響起報告聲,“老闆,謝副院長、任先生、呂先生來了。”

邢隊長眼神一凜重新坐下,範鑫看了看喝酒喝得不亦樂乎的楚九曜以及這尊屁 股都不挪的大佛無奈的沖外面揮手,“請他們進來。”

楚九曜抬頭看去,首先進來的人是謝梟、後面跟著任先生,任施為,這人是黑道的,什麼生意都幹,接著就見到熟悉的人分別是青蜂、海棠,海棠挽著的人應該是這次的目標人物,但是青蜂為什麼也在這裡?走在最後的是幾個保鏢樣的人物。

任施為看清楚在場的人後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今天倒是挺人齊啊。”

範鑫雖然知道他話語中的意思卻表現得若無其事,“都坐都坐,劉一給各位老闆斟酒。”

所有人都圍著桌子坐下,場面有一時間的寂靜,劉一勤勤勞勞的給各位大人物斟酒,途中和楚九曜擠眉弄眼了一下,楚九曜拿著酒杯環視周圍,最後看向青蜂。

範鑫看向謝梟、任施為以及一直想和他接頭交換貨物的呂先生不緊不慢的打招呼,他畢竟在位多年,以前還面臨過更複雜的情況。

呂先生自己介紹道,“這位是李小姐,她對你的賭場很感興趣。”

海棠笑著點頭撫了撫耳鬢的卷發,“幸會,範先生。”她抬了抬酒杯示意。

範鑫也敬了一下,目光微微掃過他們,呂先生除了姓一樣,這次的容貌也不同了,身邊跟著的人也不同了,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他其實不太信得過他,萬一貨物交出去出了事,或者被反咬一口,他不想冒險,雖然對方出價很高。

接著謝梟也笑道,“這位是我兒子。”

“??!”楚九曜險些把酒水噴了出來,海棠心裡也一驚,沒想到青蜂竟然是謝梟的兒子,他們仔細想了想確實沒聞到過青蜂的資訊素氣味,楚九曜沉思了一會,但他還是挺相信青蜂的為人的,和他父親的陰陽怪氣不同。

範鑫看向那個縮在謝梟背後的年輕人覺得這人真的不像謝梟的兒子,他卻笑道,“令郎看著沉穩可靠,很有你的風範。”

謝梟笑了笑,意味深長道,“哪裡呢,瞞著我進入了機甲部,有點胡鬧了。”他說這話的時候是望向了法醫謝計臨,一進門他就認出了謝計臨,即使對方化了妝他也認得。

謝計臨對於青蜂的身份沒有太過於驚訝,他依舊低著頭充作一個低調的法醫。

“哈哈哈,後生可畏啊。”範鑫笑起來,謝家的人都是不能小覷,那個謝計臨更是,謝家所有人都是血腥味,只是彼此之間的味道略有不同,還有一個以‘新鮮的血腥味’資訊素為繼承人的傳統,謝計臨就是現在唯一的人選,可惜是一個oega,因此地位挺尷尬的。

但是他坐上了機甲部部長的位置,這麼想也不覺得不能勝任,只不過謝家大部分人和勢力還是聽從以及掌握在謝命贏的手中。

謝梟笑了笑,側身拍了拍青蜂的肩膀,輕聲道,“來,給範老闆敬一杯酒。”

“是,父親。”青蜂握了握拳,緩緩站起身拿起酒杯,在楚九曜以及海棠的注視下給範鑫敬了酒,然後又坐下來默不作聲。

範鑫也察覺到氣氛詭異到極點,他轉移看向任施為有點咬牙切齒,“什麼風吹你來?”他懷疑這次就是他坑了他的兒子。

任施為掃視了他們一圈,玩味到,“沒事,你們聊,我只是見到獨狼才想進來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