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第一次見到你,我又一次有了心動的感覺。你,是照進我的世界的第二束光。

但你與她不同。她像太陽,熱烈、火辣,她的臉上總是掛著不知含義的笑,她給我帶來的,是溫暖,是煙火氣。而你,像月光,冷冽、清澈,雖然你眼裡總是有一塊化不開的冰,但它非但沒有讓你變得冷漠,反而讓你的眼睛顯得更明亮。

我愛上了你這道柔和的月光。

你第一次來,給那個身材火辣卻沒有禮貌的女人一個漂亮的下馬威,那傢伙總是仗著自己有點本事對其他人頤指氣使,我很討厭她。你順走她鑰匙的時候,我暗暗道了一句“幹得漂亮”。

你第二次來,那個留著飄逸長髮的男人開槍擊傷了你。我憤怒,卻無可奈何。他是一個比那個女人更沒禮貌的傢伙,桌子上的黑斑、沙發上的破洞,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他用菸頭燙出來的。我討厭他。我聽到他說要把你丟在馬路上,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默默地為你擔心。

好在,你沒事。多日後你再來的時候,看起來明顯瘦了一圈,胳膊用繃帶吊在脖子上。

後來,你來的次數越來越多,在這裡,我的太陽教你調酒、煮咖啡,你們總是在小隔間裡壓低聲音不知道在探討什麼。你的出現,讓她臉上的笑容多了許多,也真誠了許多。那樣的場景,是我永遠不能忘記的。那段時間真好啊……

過了多久呢?已經記不清了啊……可能是三年,或是五年,總之是一個夜晚,你們在隔間大吵了一架。你似乎是吵輸了,不甘心地甩手離開,我的太陽點燃一支菸,坐在沙發上一口接著一口地吸著。那個晚上,她消滅掉了身上的一整盒煙。

“亞紀,別怪我。”那晚她離開時,我聽到這樣一句呢喃。

後來,你突然消失了,我再也沒見到你,甚至是她,也很久都沒有來。兩個月後她再來的時候,找了搬家公司把傢俱和存酒全搬了個乾淨,然後,在我的大門上扣上一把大鐵鎖。

我的光,我的太陽,我的月亮,就這樣,離我而去。我的世界又一次陷入無邊的黑暗。

…………

那是什麼時候來著?

一絲陽光突然照進我的世界。我看到了久違的她。

傢俱、存酒被一件件搬進來,我看著已經落滿灰塵的自己被一點點清理乾淨,恢復了生機。我的太陽又回來了,我的世界終於又有了光。

可是,你沒回來。

不知又過了多久,那一天,我還在為你的離去黯然神傷,突然,一種奇妙的感覺憑空出現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啊?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大概就是久別重逢的喜悅吧?可是,我並沒有看到你啊……可是,為什麼我偏偏有這樣的感覺呢?

我注意到那個新來的女人。她是一個清秀的小姑娘,而且伶牙俐齒,好幾次把那個粗暴的叫琴酒的大個子懟得無話可說。不知為何,她的周圍似乎圍繞著一種奇怪的氣場,卻又看不真切,就像是……像是被濃厚的雲霧包裹著一樣。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隨著她來的次數越來越多,那種疑惑也越來越重。直到有一天,我看到瘸腿的她帶著渾身的傷痕趕來這裡,救下了差點被討厭的長髮男人殺死的朋友。我不禁感嘆,她那時說話的語氣,跟曾經在隔間裡和我的太陽吵架的你多像啊!難道……會是我想的那樣嗎?又過了好些天,我一直期待著她能再來一次,讓我好好看看,我猜的到底對不對。可是,她始終沒有再出現。

直到有一天,似乎是半夜,大門上的鎖突然咔咔地響了起來。我嚇壞了,我明明記得我的太陽說這幾天很忙,沒有時間開張,大半夜跑來撬鎖的人,不會是什麼好人。可是出乎我意料又讓我欣喜若狂的是,從門外蹣跚走進來的,是你,是我等了幾年的你。可是……等等,你的腿……那個女人……那一刻,我全明白了。原來幾個月來,你真的就在我身邊。

你用毛巾將酒櫃裡的酒挨個仔細地擦了一遍,又拿出調酒工具,慢悠悠地擺在吧檯上。你的動作是那樣悠然自得,可我卻從你的眉眼間感受到了冰冷。

那一夜,你在等的人沒有來。第二天晚上,你又來了。這一次,你的客人到了。那個長髮男人,居然破天荒的剪掉長髮,還換了衣服。只是他那陰鬱的目光讓我知道,他對你抱有強烈的恨意。而在你冷若冰霜的眼裡,我也看到了不輸於他的憤恨。

你為他調了一杯馬丁尼,那是他對你的稱呼。在你將酒倒入杯中的瞬間,我隱約看見你把一個藍色膠囊中的粉末倒進了酒杯。那個男人朝你開了槍,我的心懸到嗓子眼,而你卻還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直到那個男人得意忘形之下喝下你調的酒,沒兩分鐘就掐住自己的脖子倒在了地上,我才終於鬆了口氣。

你與那個男人的恩怨,終於在這裡了結了。

我以為這次以後你會留下,但是你還是拿出了那把熟悉的大鐵鎖,再一次將我封閉起來。但這次,我不再驚慌,也不再失落。因為我知道,遲早有一天,你還會回來的。

…………

“你確定要這麼做?”

“放心,開酒吧,我可是很有經驗的。”

過了多久?半年?一年?還是一年半?熟悉的聲音再次在門口響起。大鐵鎖被取下,你那張熟悉的臉帶著光從門口進來。你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這次,你不會再離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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