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怎麼跟那位先生解釋了嗎?”麵包車不緊不慢地行駛著,苦艾酒一臉不正經地問琴酒。

“有內鬼。”琴酒冷冰冰地說,“他們那麼快就找到了阿拉克,肯定有內鬼把病房號告訴了他們。”他一邊說一邊意味深長地看著苦艾酒的後腦勺。

“是啊,肯定有內鬼。”苦艾酒點頭,“我還是懷疑阿拉克,你說你看到他被警察救走了對吧?”

“還有波特也值得懷疑。”琴酒說,“說不定是被敵人策反了。”

“波特?不會吧?”苦艾酒皺眉,“他應該挺忠心的。而且你別忘了,他不久前才剛殺了好幾個公安,我們的敵人怎麼可能會容忍仇人成為合作伙伴?”

“利益面前,人命算得了什麼?”琴酒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當然,我只是懷疑。”

“我說苦艾酒,你當時不是在醫院裡嗎?你為什麼不阻止他們?”基安蒂早就對苦艾酒很不滿,此時更是怒火中燒,“要我說,你才是那個內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向很看重馬丁尼,說不定就是你跟她狼狽為奸!”

“啊啦基安蒂,如果你懷疑我,至少要拿出值得信服的證據吧?”苦艾酒不動聲色地反駁,“要知道,我可是一直處於你們的監視之下,我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動作,你們應該清楚吧?”

“你!”基安蒂惱火地看向水無憐奈,“基爾,你說,她有沒有……”

“沒有。”水無憐奈乾脆地回答,“至少我沒發現。”

“你真的一直盯著她?”基安蒂不信。

“不然呢?不認真完成任務,我找死嗎?”水無憐奈白了她一眼。

“行了!”琴酒制止兩個人的爭執,“眼下最重要的是把阿拉克和迦納利弄回來,還有幹掉馬丁尼。”

“還要弄回來?”基安蒂不滿,“他們到底有什麼價值,值得我們費這麼大力氣?”

“這是那位先生給我們的命令。”琴酒加重語氣,“醫院出了事,任務再不好好完成,我們幾個都得完蛋,一個都跑不掉!”

“那你準備怎麼辦?”苦艾酒的語氣依然充滿嘲諷。

“我要讓馬丁尼付出代價!”琴酒惡狠狠地說。

…………

清晨五點。

“目暮警官,傷者已經送往醫院。”佐藤警官向目暮警官彙報,“一個腿部中槍,另一個似乎是吸入了氯仿,還沒清醒,不過都沒有生命危險。”

“目暮警官,我們詢問了報警的居民。”千葉警官舉著記事本跑過來,“報案人是對面公寓的住戶北條先生,大概四點剛過聽見一聲悶響於是開窗檢視,沒發現異常。他本來還以為是錯覺,過了幾分鐘突然聽到對面公寓有槍聲,開窗一看,五樓一個房間的玻璃被打碎了,有人從裡面用繩子放下來好幾個人。他意識到問題嚴重於是報了警。”

“看清那些人的臉了嗎?”目暮警官問。

“沒有,距離比較遠,但是他讓他的妻子拍了照。”千葉警官拿出平板翻了翻,“很模糊,只能看出從視窗下來的人是三男兩女,樓下似乎還有一個人接應,看身形像個男人。”

“這輛車。”目暮警官點點照片裡樓下馬路上停著的白色轎車,“查了嗎?”

“高木警官已經聯絡了交通部,請他們調出馬路上的監控……”千葉警官話音未落,高木警官已經舉著手機跑過來。

“查到了,那輛車的車牌……”高木警官的臉色有些異樣,“那是……城田警官的車。”

“什麼?”

“而且,在公寓正門那邊發現一輛黑色摩托車,是……”高木警官又翻出一張監控截圖,“是宮野警官騎到那裡的。”

“宮野?”目暮警官有些發懵,“這是怎麼回事……”

“監控顯示,宮野警官騎摩托車到那棟公寓正門,下車後坐進城田警官的車裡,兩分鐘後下車走向公寓正門的方向。公寓正門在監控盲區,沒拍到她有沒有進入公寓,但是你看這個。”高木警官飛快翻著相簿,“你看,這是公寓後門旁邊路口的監控,拍到了那幾個從窗戶離開公寓的人。我請技術部門處理了一下圖片,能看出這個人……”他手指著照片的一角,“這個能看到臉,是宮野警官。”

“宮野在搞什麼啊!”目暮警官瞠目結舌地看著監控錄影,“她……好像要把什麼人推進車裡……這不就是腿部中槍的那個傷者嗎?這是怎麼回事?”

“警官!”佐藤警官突然陰著臉跑過來,“大事不好了,公安的人又來了。”

“這幫傢伙陰魂不散嗎?”目暮警官無語地轉向快步走來的風見裕也。

“那兩名傷者跟我們在調查的案件有關。”風見裕也也懶得兜圈子,從提包裡拿出蓋著印章的檔案,“我們要接手。”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目暮警官強壓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