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小小的忙。”

“你要幹嘛?”

“噓——小點聲。幫我去樓上那個女人頭上搞一根頭髮來。記得要帶毛囊的哦。”

“那作為交換,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你到底是……”

“別急。我會告訴你的。”

…………

在和煦的陽光中迎來新的一週,人們的心情卻並不相同。馬路上那些夾著公文包打著哈欠行色匆匆的上班族最討厭的大概就是週一。為什麼又要上班?又要開始為了生計奔忙?有些人在心裡默默地咒罵美好的週末時光總是過得這麼快,而工作日又總是顯得那麼漫長。不過對於一年級的孩子們來說,週一似乎並沒有那麼難熬。他們不必考慮該怎麼勸說客戶簽下自己擬好的訂單,不必為銀行賬戶裡越來越少的存款發愁,不必為隨時可能到來的暴躁上司的責罵提心吊膽。他們唯一在乎的是會不會在新的一天遇到有趣的事,會不會交上新的朋友,以及今天的午飯是土豆還是胡蘿蔔。無憂無慮,一個讓無數成年人嚮往的美好詞彙,卻似乎永遠只能屬於不能再來一次的童年,讓無數人為之嘆惋。

上學路上,我們的兩位假冒小學生看著三個孩子愉快交談的背影,卻都難掩自己的心事重重。柯南一如既往地皺著眉頭思索下一步的行動。早上他收到由利的訊息,已經順利獲取樓上那個女人的頭髮,交給安室透去跟安娜父母提供的dna做對比,相信很快會有結果。有了結果下一步該怎麼辦?他還沒有一個明確的計劃,這讓他覺得心好像懸在半空中,只要有一丁點的意外就會墜入深淵。由利卻是一副鬥志昂揚的樣子,還一個勁兒地勸他別想太多。開玩笑!怎麼能不想太多?這個女人就是喜歡胡來。搞不懂她拖著條半殘的腿還想搞什麼名堂,老老實實躺在醫院養傷不好嗎?

“江戶川。”灰原的聲音將柯南從沉思中驚醒。他扭頭一看,只見灰原微微垂著頭,臉上陰雲密佈,一如前幾日灰濛濛的天,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怎麼了?怎麼這幅表情?”柯南故作輕鬆地問。

“昨天晚上,迦納利讓我幫她拔了一根……樓上那個人的頭髮。”灰原抬起頭說,“你們是想證明那個人是冒牌貨嗎?”

柯南知道這件事早晚要說清楚,於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為什麼會這樣?”灰原做了個深呼吸,但是並沒有什麼效果,“如果這個人是假的,那她不是很有可能是組織安排的……那……那……”她的身體開始微微地顫抖。

“別擔心,灰原。”柯南安慰她,“我們不會讓組織的陰謀得逞。”

“但願吧。”灰原不再說話,沉默著繼續往前走。

我們一定能贏。柯南攥緊了拳頭,暗暗下著決心。

大半天時光很快過去,放學時,博士打來電話,說清水小姐剛剛烤了玫瑰酥,想邀請孩子們一起來嚐嚐。三個孩子自然歡呼雀躍,柯南的心裡卻隱隱浮起一絲不安。

“我的手藝怎麼樣?”由利倚在輪椅的扶手上,滿臉得意。

“好吃!”三個孩子幾乎同時獻上讚歎,讓她很是受用。

“你叫我們來應該不光是為了聽我們表揚吧?”柯南壓低聲音說,“你是不是有什麼訊息要告訴我?”

“沒事就不能叫你們來嗎?”由利眉毛一挑。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柯南翻了個白眼,“說。”

“好吧。”由利做了個投降的手勢,“跟我來。”她帶著柯南出了門,滑進隔壁工藤宅的大門。衝矢昴和安室透正坐在沙發上發呆,見他們進來,安室透往旁邊挪了挪,給柯南騰出位置。

“怎麼回事?”柯南迫不及待地問。

“你看這個。”安室透把桌子上的一張紙遞給他。

柯南皺著眉頭掃了一遍,問:“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不知道。”安室透搖了搖頭,“我還是沒有頭緒。”

“你們想得太多了。”由利輕聲說,“其實現在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按照琴酒的命令配合琴蕾把那個女人解決掉。既然她是從海里爬回來的,我就把她扔回海里去。”

“你瘋了!”安室透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現在可不是你公報私仇的時候!”

“誰要公報私仇?”由利白了他一眼,“我又沒想真的殺了她,我只是想製造出那個女人被我們幹掉的假象,既可以敷衍琴酒,又可以把阿拉克安插在我們這裡的眼線拔掉。”

“製造假象是個好主意。”衝矢昴緩緩開口,“但是……你有具體的計劃嗎?”

“製造假象需要解決三個麻煩。”由利伸出三根指頭,“第一是要讓琴酒相信我們真的殺死了那個女人,不能讓他看出破綻。第二是阿拉克很可能會跟著攪局。至於第三……”她眯了眯眼,嘆了口氣說,“第三是琴蕾,我要行動她肯定會跟著,不能讓她發現問題。”

“琴酒的問題好解決,只要他不閒著沒事幹跑去現場應該不會看出什麼。”衝矢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