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下去。”目暮警官說。

“她身上所有的刀傷都避開了重要器官和動脈血管,而且初步判斷都是死前傷。”法醫皺著眉頭。

“你的意思是說……”目暮警官面色一凜。

“……她遭到了兇手非人的折磨。”法醫糾結了半天,才組織出一種比較委婉的說法。

目暮警官肉眼可見地打了個寒戰。

從死者身邊掉落的皮包裡發現了她的駕照。死者名叫今井昌子,三十六歲,未婚。經過調查,發現今井昌子目前正在一家房地產公司做部門經理。

警方調查了今井昌子的人際關係,發現她幾乎沒有什麼社交活動。今井昌子獨自居住在一棟公寓裡,除了與公司同事的必要交流幾乎不與人來往,平時除了上班、吃飯、購物,幾乎不出家門。就連她的很多同事都表示跟她幾乎沒說過話。折騰了一上午,關於今井昌子的人際關係仍然毫無進展。

而調查案發現場附近監控錄影的警員也沒有任何收穫。預估的死亡時間是前一天夜裡的十一點至兩點之間,警方把現場附近從前一天傍晚一直到發現屍體的這一段時間的錄影都看了一遍,卻完全沒有發現今井昌子出現在畫面中,也沒有發現可疑人物。

眼看調查陷入瓶頸,公司門口的保安北村仁志提供了一條重要線索:他曾經多次看到一個男人遠遠地跟在今井昌子後面,而且那個男人的眼神看起來好像對今井昌子充滿了仇恨。為了證明這一點,北村仁志調出了公司門口攝像頭的錄影,裡面多次拍到那個男人。

…………

“所以說,那個男人就是我昨天晚上見到的森山升先生?”真造問。

“沒錯。”城田永美說,“我們找他了解情況,他說他昨天晚上從十一點左右開始一直跟你一起看星星,然後大概十二點又一起去吃夜宵。他說你們兩個吃完夜宵又聊了很久,一直到凌晨一點半才分開。”說完,城田永美以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真造,看得他直發毛。

“他說的都是事實。”真造說,“難道你們在懷疑他?”

“他有動機。”城田永美看著筆記本,“他的女朋友夏目桃子,就是在十年前,為了救今井昌子,被夜路殺人魔殺害了。”

“你說什麼?”真造大吃一驚,“她是為了救人才被殺?”

“根據我們調查到的結果,還有森山先生的說辭。”城田永美說,“十年前,夏目桃子小姐跟森山先生約會後獨自回家,路過一條小巷的時候剛好遇到夜路殺人魔——他的名字叫做伴場拓也——正在攻擊今井昌子小姐。桃子小姐上前阻止,卻被伴場拓也刺中脖子。在那之後,今井昌子趁伴場拓也不注意奪下刀,刺中了他的肺部,造成伴場拓也死亡。當年的案卷中今井昌子的筆錄是這麼寫的。”

“你們認為森山先生把桃子小姐被殺怪在了今井昌子的頭上,所以……”真造皺眉,搖搖頭,“不,我覺得他不是這樣的人。”

“我們是這麼想的沒錯。”城田永美說,“但是我們調查了森山先生家的監控,發現他在跟你分開二十分鐘後,也就是凌晨一點五十回到家中,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無論是你們分開的地方,還是他家,距離案發現場都有三十分鐘以上的車程。”

“他沒有作案時間。”真造鬆了口氣。

“所以說,現在又回到起點了。”城田永美唉聲嘆氣,“唯一的嫌疑人被排除了嫌疑。我說,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我?”真造撓了撓頭,“我能有什麼想法。”

“你不是挺聰明的嗎?”城田永美說,“之前在海邊,你不是也提前看出了真相?連我都沒看出來呢!”

“可是……”真造攤了攤手。

“這樣嗎?”城田永美看起來很失望,“那好吧,你休息吧,我不打擾了。”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真造突然叫住她。

“嗯?“城田永美回過頭,看到真造不知為何又皺起眉頭。

“那個……你等一下。”真造扶著下巴努力想了一會兒,說,“森山先生跟我說過,十年前桃子小姐出事以後,她的一串手鍊不見了。”

“手鍊?”城田永美沒反應過來,拿出十年前的案卷的影印版翻了翻,“是有這麼回事,森山先生在案發之後一直強調桃子小姐的手鍊不見了,他還懷疑是被今井昌子拿走了……你什麼意思?”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有點奇怪。”真造說,“那個手鍊是那天他們兩個約會的時候,桃子小姐拿出來的,桃子小姐回家的時候也戴在手上。這樣說的話應該會留在案發現場才對,怎麼會不見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我怎麼會知道?”城田永美表示您這是強人所難啊!

“森山先生的懷疑不無道理。”真造接著說,“如果十年前的案發現場只有三個人在,桃子小姐和那個夜路殺人魔……叫什麼來著?”

“伴場拓也。”

“哦對,伴場拓也。”真造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們兩個都死了,身上的隨身物品警方一定會檢查,但是都沒有發現手鍊,那就表示,唯一的可能是被今井昌子拿走了。”

“可是她為什麼要拿走手鍊?”城田永美一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