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需要剖人心肝,口服之,以延緩肉身的衰老。

這狐妖的反應更加讓他確認了這一事實。

“好殘忍啊……”裴枕搖頭嘆息:“不過……

若不是你在與汪寬互通款曲後變回了真身,汪寬枕蓆上沾了你的一根毛發,我也不會察覺到有妖作祟......

我比較好奇的是,世上沒有密不透風的牆,你把孫翼飛藏到這裡,是想讓他頂罪,免得縣衙追查到你頭上?

你一定要這幅人身,究竟是為了什麼?”

電光火石間,他想到一種可能,只是他不明白人間的情愛,他不解道:“這一切都是為了知縣?”

狐妖尖叫一聲,她被激怒了,狡辯道:“你胡說!我沒有!我沒有!不是我做的!”

“你說不是就不是?”裴枕感到可笑,看來事情無限逼近真相了。

她身量暴漲,漆黑修長的利爪釋出,而後趴在地上,背上有白毛浮出,瞬間就擴散到面部,她吼叫一身,尖銳刺耳,分明是狐貍的叫聲。

而後她四肢化作雪白的狐足,帶著淩厲的氣勢朝他沖過來。

裴枕骨扇紛飛,橫檔在身前,仰面腰肢一彎,那狐貍從他面前飛過,撲了個空。

狐貍利爪一伸,勾住了裴枕的衣服一角,她一用力,那衣服“嘶”一聲,頓時豁了一個大口。

裴枕一個旋身站穩了,面色陰沉:“敢壞我衣服,好大的本事。”

狐貍接連出招,招招狠辣出奇,裴枕先前吸了一點她的魅骨香,即便不多,也及時封住了穴位,但此刻因為體內運氣,魅骨香在他的經脈中開始擴散開來,他行動漸漸有些無力了。

千年狐妖作祟,他現如今渾身上下只能使出三成力。

與她堪堪打了個平手,扇子朝她後背一甩,那狐妖一轉身,注意力全在扇子上了,雙手一撓,要將那扇子撕碎。

裴枕手一捏,那淩空中的扇面一合,他出現在扇面後,幹脆利落地把她踹飛了。

無數灰塵混合著幹稻草在空氣中塵土飛揚,狐妖砸進牆裡,又掉到地上,她站起來,有血滲出來沾染到了她身上的皮毛。

眼看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她眼珠子咕嚕咕嚕轉動,四肢爪子輕盈跑動,片刻就來到了元平遙身邊。

一雙尖銳的白色狐爪輕輕劃過她的臉頰,柔順嫩滑的臉蛋上頓時有了紅色的痕跡,狐貍口吐人言,柔柔道:“你很在意她?”

想拿來威脅他?

裴枕眼底細碎光芒閃過:“你殺了便是......”

“不過......”裴枕繼續道:

“怎麼說也是知縣的孩子,若是知縣知道你將遙兒殺了,你說,他還能接受你留在他身邊嗎?”

提起知縣,果然一下便觸到了狐妖的逆鱗,她尖叫:“遙兒始終不肯接受我做她的娘親,這麼不乖,我就是把她殺了,再生一個自己的不就是了?他若是愛我,又怎麼會怪我?”

說完指尖光芒大閃,就要彙聚起妖力動手了。

裴枕心道不好,他拔下發間的烏簪,潑墨的頭發紛飛,他一擲,那烏簪便淩厲地破空朝狐妖飛去。

可惜卻是中了狐妖的計謀,她把遙兒朝發簪飛來的方向一拋,頓時化作一道流光沖出門外,逃之夭夭了。

他的發簪是萬年無患子樹所制,武器鋒利無比,以此刻的力度,可以貫穿遙兒的胸膛……

裴枕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