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這樣?

裴枕的脖頸染上一抹紅,他被抬著頭仰著脖頸,手滑落至身側,被沈遲的手握住,而後十指交叉,按在床上,裴枕被他抽幹了力氣,沈遲將他壓下,倒在床鋪上。

沈遲一邊親他,一邊解開了他脖頸的盤扣。

“唔......”裴枕頭腦發熱,腦海彷彿亂成了一團糊漿,完全被沈遲帶動,完全被他牽引著,裴枕閉著眼,在沈遲的頭往下移的時候,裴枕腦海中閃過一個問題。

他和沈遲,還沒有互通心意過......

他們這樣對嗎?

溫熱的手指蹭過他的脖頸,帶來一陣電流似的癢意,沈遲解他衣襟上的盤扣,而後,沈遲的頭發抵到他的下巴,細密的啄吻蔓延到了他的脖頸,裴枕的身體忍不住細微地顫抖。

沈遲眯著眼嗅聞他的體香,細膩的面板輕薄的裹著裡面流淌的血肉,隨著他的舔邸發顫,沈遲沒忍住,豺狼似的舔了一口,而後,一口咬住他的喉結,霎時,裴枕的眼眸泛起霧來,感受到齒間帶來的癢意和細微地疼痛。

把柄被叼在另一個人唇齒之間細細研磨,帶著威脅,又危險至極,理應將他推開,他卻被弄的失了神,難以自抑地溢位了聲音:“嗯......”

沈遲動作一頓,心跳速度加快,渾身的血液開始沸騰,興奮之下血紅的重瞳閃現,他粗喘著,舔了舔咬出牙印的喉嚨,而後親吻往下,磨咬他的鎖骨和頸窩,手從他的衣擺處探入進去。

......沈遲眼皮一抬,看到裴枕滿臉潮紅地咬著下唇,眼眸半闔,裡面泛著瑩瑩的水光,裴枕的手指抓著他的衣服,一下鬆一下緊地揉皺了。

直到,他的腿彎被抬起,一點熟悉的感覺傳來,裴枕的理智拉回籠中,他的腰猛地往上一抖,瞳孔聚焦:

“不,別......”

沈遲停了,他抬頭,俯身上來撐在他的上方,聲音喑啞,帶著難以消解的慾望,問他:“怎麼了?”

他還有話沒說,不能......裴枕抓著他的衣服,叫他的名字:“沈遲!”

“怎麼了?”沈遲俯下身,輕輕碰了碰他的唇,柔軟陷下去,他忍不住磨了磨,安撫似的親了親,將他嘴上的唇脂都染到了自己的唇上,看著裴枕的唇花了,他伸出手,揉開他的胭脂,很快就有些腫了。

裴枕忽然就喘不上來氣了,胸膛起伏劇烈,沈遲看著他這樣,輕笑一聲,抹去他唇角的紅,俯下身,含著他的唇瓣,像是在細細滋吮著一塊要融化的軟糖,聲音埋在吻裡:

“不要?那還怎麼解咒?”

嫁鬼的令咒,只有做完她命令的事情才能解除。

裴枕的睫毛一顫,他咬牙別開了沈遲的親吻,還保持著一絲清明,把沈遲深埋衣服裡動作的手揪出來:“不是,你別......嗯哼......你先聽我說,沈遲!這咒對我沒用......”

聞言,沈遲果然停下來了:“你說什麼?”

“其實,”裴枕深吸一口氣:“嫁鬼的咒對我無效。”

天底下,能禁錮住神仙的法術屈指可數,區區一個嫁鬼,對他産生不了什麼影響。

所以,他根本沒中怨鬼的令咒,剛開始他不過是因為沒反應過來,有些動彈不得,幾秒的時間,很快便恢複了清醒。

他原本是想裝作中了咒,找個時機滅了嫁鬼之後,再伺機去找沈遲和高齊,與他們一同逃出去。

只是沒想到,他還沒動手,沈遲就找過來興師問罪了。

沈遲兩隻手撐在他的頭側,將他圈住:“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躲?”

裴枕一愣,他沒想到沈遲糾結的是這個點。

頓時,沈遲看到裴枕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很古怪的神情,想說什麼,眉頭微蹙,眼眸一壓,似乎有些難以說出口。

沈遲來了點興趣地挑眉,是什麼事情,讓他尊貴的河神大人這麼難為情?

裴枕的衣衫不整,大片白皙的胸口露出來,紅色的印子在上面,那是剛才留下來的,以為他表情不對是因為他剛才的動作,沈遲的聲音放緩了問他:

“我剛才弄疼你了?哪裡?”

或許現在不是說出來的最好時機,但是稚婦昨晚說的話卻一直在他的腦海中縈繞不去,甚至......

其實他昨晚就想去找沈遲了。

裴枕囁嚅著唇,鼻尖酸楚地泛紅,有些委屈似的,兩手拉住他的手,拉到他的心口握住了,搖頭說:“不是的......”

“那是什麼?”沈遲有些哭笑不得。

酸脹的情緒從心髒滲出,要將他整個人都淹沒了,罷了......哪怕人神殊途,他也想像沈遲一樣,義無反顧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