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女終於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了:“不會吧!?那我們趕緊啟陣,快啊!”

烏鄞不同意:“不行......咳......說什麼都不能再開了,一來......我們都受了傷,內力不夠,二來,這些冤魂鎮壓在城隍廟底下,若是再開陣,冤魂逃竄,我們此前做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小神女眼前一黑,深感大禍臨頭了,

完了......

河神,沈遲,你們在底下可撐住啊,可別真的死了啊......

昏暗的房間,紅色的紗幔垂下,一個人躺在裡面,蓋在身上的薄裘隨著呼吸起伏。

房間窗戶和門都關著,屋裡燃著香,縹緲的白色煙霧嫋嫋升起,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不知昏睡了多久,床上的人兒終於有了一絲動靜,放在身前的手指動了動,他終於疲倦的睜開了眼。

裴枕的頭有點暈,眼前模糊了很久,而後才逐漸清晰,頭頂是紗帳,身下是柔軟的床鋪。

裴枕緩了好一會兒神,遲鈍地眨著眼睛,這裡是哪裡?

他起身,身上卻十分疼痛,從骨肉中傳來,裴枕輕輕“嘶”了一聲,身上的被子滑落,他動了動,勉強靠在床頭,他扭頭,伸出纖弱修長的指尖,輕輕將床前的床幔挑開了。

眼前的房間不大,但是卻格外的......

眼熟?

鏤空的雕花木門,床的不遠處擺著一盆綠油油的盆景,床的側邊是銅鏡桌臺,旁邊擺著紅色的長蠟燭,此刻應該是白天了,但是房間裡的蠟燭還點著。

裴枕納悶,這不是他幾年前,在華陰縣住過的房間嗎?

他曾經,在這裡住過一年,走之前還把這個院子收走了。

是誰把他帶來這裡的?

沈遲還是盧風?

他環顧四周,掀開被子,這才發現他身上似乎被人清理過,身上幹幹淨淨十分清爽不說,穿著的裡衣也十分柔軟舒適,就是......有點大了。

衣服穿在身上有些空蕩,裴枕的腳踩在地上,腳底傳來一點細密的刺痛,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左腳的腳踝上綁了一個紅繩。

這是什麼?

受到四卦陣的反噬,他如今能感受到他身體的虛弱,身上的靈氣甚至都細微不可查了。

裴枕蒼白著臉,抬起手打量自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既然不在四卦陣了,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變回真身了?

只要能變回真身,他就不用再受這具身體所承受的痛苦了,受損的經脈也能很快好起來。

裴枕閉上眼,仰頭,然而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什麼變化都沒有。

怎麼回事?

為什麼他不能用真身了。

為什麼......他身上一絲靈力都沒有了。

裴枕茫然地在原地站了一會,正當他要開啟門的時候,門被人從外面推入,開啟了。

那人有些驚訝:“嗯?醒了?”

裴枕一驚,不知所措地退後一步,那人在門口,從上而下地打量他,見他白皙精緻的腳踩在地上,反手將門關了,外面的世界頓時與他隔絕,也帶走了外面的光線,他的嗓音低沉道:

“怎麼沒穿鞋?”

是沈遲。

沈遲穿著一身黑色繡金的外袍,和那時四卦陣啟陣前穿的衣服一樣,果然是沈遲把他帶來這裡的,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