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枕從前也喜歡,但是現下他卻推拒了:“......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啊?什麼事啊河神哥哥。”小神女十分不解道。

就連盧風也道:“師父你不吃飯了嗎?”

裴枕:“不吃了。”

沈遲看過來一眼,裴枕臉色冷峻,並不看他。畢竟昨天失態的人是沈遲,不是他。

“師父,晚上我去找你。”沈遲突然道。

裴枕猛地一窒:“不、不用了。”

沈遲沒聲了,盧風奇怪:“師父,你要修行嗎?”

“對。”裴枕點頭,補上一句:“你們都別來打擾。”

......

......

和他們道別之後,裴枕拾級而上,回了自己的房間,他有點累了,關上門。

和烏音烏鄞定下再次商議的時間在明天早上,左右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了,而且,他確實很久沒有冥想過了。

裴枕脫下外袍,掛到木架上,而後上床開始冥想,這些日子情緒起伏過大,他要好好靜一靜才是。

翌日清晨。

裴枕拉開房門,旁邊緊挨著的一扇房間也傳來動靜,裴枕偏頭一看,是沈遲。

他似有所感,看過來,裴枕匆匆收回視線,沈遲想過來,走了幾步,裴枕察覺到他的意圖,後退一步,沈遲堪堪停在原地。

沈遲神情莫辨:“師父,你這是做什麼?”

裴枕沒回他話,面無表情地下了臺階。

沈遲站在原地,他深吸一口氣,沈遲墨黑的瞳孔裡雲墨翻滾,胸口有些堵的發悶。

六年所受的苦楚回憶閃過心頭,他忍了這麼多年,甘願承受妖氣在他的經脈中沖撞,每每那些暴起的妖氣都要將他撕碎,即便吐血,心脈絞痛下一瞬間就要爆體而亡,但他都忍下來了。

為的就是......

能等到師父回來。

沈遲站在屋簷底下的陰影裡,飛簷四角有綠色的植被將屋頂上的一角纏繞包裹,綠油油的藤蔓垂下,隨著風在空中飄蕩,沈遲站在那片藤蔓邊上,神情陰暗偏執,彷彿是藤蔓上那條潮濕陰暗爬行、在背地裡不住偷窺的壁虎。

長廊之外,院子裡陽光普照,小神女、烏音她們有說有笑,小神女站在桌子上轉圈,鵝黃色的披帛飛舞,烏音拍手大笑,古樸的藍色月形耳墜晃蕩,額間交錯綁至腦後的黑色抹額帶飄起。

七彩的光圈穿過他們的發絲,陽光不烈,微風不燥,恰到好處的溫暖,裴枕坐在中間,眉眼彎彎,笑的和煦。

他眼中帶笑,不經意間抬頭,視線猝不及防與沈遲對上,笑容一僵,神色頓時有些不自然了。

沈遲站在陰涼地,與他們格格不入,額前的碎發遮蓋住了他的眉眼,也蓋住了他抑制不住的陰涼狠辣,他的手攥緊了。

看來......那個東西,可以派上用場了。

他絕不許還有第二個六年......

他決不允許.....師父再離開他......

......

......

沈遲從廊上下來,落坐在裴枕身邊,盧風自覺給他讓了位置。

裴枕臉色冷淡,聲音也比往日快了很多,想早點結束討論。

“裴公子,這是開啟法陣的功法。”

裴枕接過一份紙,上面寫的詳盡:“好。”

烏鄞環視眾人道:“掌門說我們人少,沒法擺八卦陣,只能試試四卦陣如何了,相比起八卦陣來說雖然風險更高,但在座的修為都不低,四卦陣也勉強可以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