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枕胸口徒然升起一股怒意,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此刻眼尾發紅,因為生氣,眼中聚起一汪薄薄的淚水,頭發有些淩亂,雙唇被他親的泛紅飽滿,沾著濕潤,微微發亮。

沈遲在他臉上掃了一圈,浮現一種啼笑皆非的神情,而後視線下移,裴枕順著他的眼神下意識低頭一看。

沈遲剛剛把他的衣服扯開了,此刻衣領鬆鬆垮垮,鎖骨之下,領子周圍的大片面板裸露,面板白裡透粉,月光傾瀉在上面,身上前幾天還未消的紅痕格外明顯,裴枕胸膛起伏,猛地拽拉過被子胡亂地蓋在自己的身上,眼睛閉一閉,額側青筋暴起,但終於還是忍住了,問他:

“你怎麼知道我是醒著的?”

沈遲痴迷的目光移回了他的臉上:“因為這次,我沒用見鬼花。”

“見鬼花......”

裴枕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天界有三千條禁術,三百個天界禁器,他都倒背如流,見鬼花在天界禁器中雖說不起眼,但是為什麼被禁他確是知道的。

見鬼花需要以血奉養惡花,它會無限放大自己的惡念和慾望,使得持花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見鬼花有毒,一旦作用於仙,則會讓仙人在夢中再難蘇醒,完全受持花人的意念所控,為防止有仙其心不正,就被天帝列為禁忌仙器了,不知道怎麼會到沈遲手上。

“你為什麼會有見鬼花?”他呼吸顫抖好幾次,忽然想起前段時間,幾乎每隔幾天醒來他的唇瓣就有些不適甚至破皮。

所以......

裴枕:“我身上的那些,都是你做的?”

沒頭沒尾的話,沈遲卻聽明白了,既然師父要一個解釋,那他就告訴他好了,沈遲愉悅地笑了,他點頭:“對,師父,我每日每夜,都來你的房間,看著你,讓你在我的身下......”

沈遲惡意地念出那兩個字:“承歡。”

裴枕頓時臉上五彩繽紛,聽不得這種汙言穢語,怒斥道:“住口!”

沈遲卻看著他笑了,嘴裡緩緩吐出兩個字:“冰夷......”

被充滿慾念地念出來這個名字,裴枕被勾起來在溫泉裡醉酒時的一個畫面,那時,他趴在他的肩上,沈遲在他耳畔溫熱地,親密地,一聲一聲叫他冰夷,溫泉池下,水波不斷動蕩......

裴枕的瞳孔倏地張大:“你,你......”

沈遲的眼眸黑沉,知道裴枕在想什麼,完全不知羞恥地替他回想起了當時的場景,道:

“你身上的那些痕跡都是我一點點吻出來的,師父,你的味道……真的很不錯。噢,對了,你也很主動的師父,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裴枕怒目而視,恨不得殺了他。

“師父,你身上哪一處我沒見過,哪一處我沒摸過......”沈遲偏偏不停,三言兩語,滿是下流,惡意滿滿地用氣聲道:

“你身上,還有哪裡,我沒親過?”

“滾!”

裴枕氣瘋了,他胸中騰然升起殺意,指尖凝起靈氣,直直的朝沈遲擊過去,然而沈遲只是偏了偏頭,輕易地就躲了過去。

他對他了如指掌,單膝壓在床榻上,有力的手臂,輕易地就攥住了裴枕的胳膊,一把用力,將他拽拉過來。

衣服在床上擦過,二人間的距離驟然拉近,被褥在他們之間堆疊,裴枕聽到他不以為意道:“師父,其實你根本捨不得動我……”

“師父,你看到那些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