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遲光腳踩上了床榻,柔軟的床榻陷下去,沈遲躺上去,留了裡側的地方給裴枕,剛剛的臉上的疲倦全數消失不見了,似乎有點迫不及待:

“師父,快上來吧。”

裴枕見沈遲這麼積極,反倒讓他覺得是他多慮了。

地面幹淨,裴枕沒有穿鞋襪,他抬腳,毫不客氣地踹了他一腳:“躺著做什麼?坐好。”

他潔白的腳在半空中一晃,豈料,一個粗糲的手掌準確無誤地抓住了他的腳踝,拇指擦過他的腳心。

炙熱的手掌,手心上帶著繭,冷不丁觸及嬌弱冰冷的面板,裴枕渾身激起一層雞皮疙瘩,他顫抖了一下,下意識要縮回去,卻被沈遲牢牢攥住了。

沈遲視線從裴枕的臉上下移,目光落到了他手上柔嫩光滑的足心。

裴枕的面板是經年不見陽光的白,和他的面板相比,小麥色和冷白色色調差異明顯,他握著裴枕白皙精緻的腳心,像是在握著一件易碎的瓷器。

他眼眸一沉,脫了外袍的肌肉線條明顯的手臂發力,就將裴枕拉了過來。

厚厚的繭子刮擦著腳心,裴枕有些敏感,被這一拉一刺激,腳收不回來,單腳失了平衡就摔在了沈遲的身上。

“你......”

獨屬於男人的濃烈氣息撲面而來,裴枕身上大半都壓在徒弟的身上,手掌按著他胸膛,能感覺到手心下的肌肉瞬間繃緊了。

硬邦邦的肌肉線條,讓裴枕再沒有此刻還要清晰地認識到,沈遲是一個即將及冠的成年男人了,獨屬於成熟男人的野蠻氣息縈繞鼻尖。

一隻有力滾燙的大手握住了他的腰,將他扶起來,低沉的聲音在他頭上響起:

“師父,怎麼這麼不小心?”

這理直氣壯的語氣,讓裴枕有點發懵。

原來是他自己沒站穩嗎?

裴枕與他對視,沈遲眼裡沒有一點愧疚,裴枕當即不疑有他,以為是他不小心趔趄,多虧了沈遲好心扶了他一把。

“……謝……謝了。”

“不客氣。”沈遲摩挲著他的腰,輕嗅他頭頂的青絲。

他有點累,可是師父的身體好軟。

好喜歡師父趴在他身上。

裴枕強裝鎮定,從他身上爬起來,沈遲的臉上略有遺憾,裴枕自認為拿出師父的氣勢,冷著臉:

“起來,躺在這裡像什麼話?不是讓你來我這睡覺的。”

虛張聲勢。

沈遲黑的發亮的眼睛沉沉地看著他,裴枕強撐:“怎、怎麼了?”

沈遲驀地笑了,胸腔都傳來震動:“師父,有沒有人說過......”

裴枕下意識反問:“什麼?”

沈遲:“你很可愛。”

“你……”裴枕黑白的瞳孔睜大,盛著水的眼眸含著怒意,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語氣中的惱羞成怒。

“沈遲!”裴枕生氣了。

沈遲笑意直達眼底:“好了,我不說了。”

沈遲撐著胳膊從床上起來,剛剛來時的鬱氣一掃而淨,他精力十足:“來吧,師父,你說怎麼弄?”

裴枕:“......坐好……盤腿,打坐!”

就是探一下丹田而已,很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