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鄞嘆了一口氣,他說:“我們會盡力的。”

華燈初上,宅子裡燈火通明。

宅院裡又單獨收拾出一間房給裴枕,等裴枕洗漱過後,他在房間裡隨意地研了研墨,而後拿起手裡的一卷書仔細閱覽上面的字。

不多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裴枕:“誰?”

門外響起來沈遲的聲音:“師父,是我。”

裴枕的書桌正對著門口,有臺階,比其他地方高出來一點,裴枕下了桌塌,去開了門。

門外是沈遲,他見裴枕隻身著一身雪白的裡衣,他的視線上下掃動,喉嚨瞬間發緊:

“師父,怎麼穿的這麼少......小心別著涼了。”

裴枕感受到他的貼心,一笑:“不礙事。”

沈遲跟在他身後進了屋,上臺階脫了鞋,寬大黑沉的檀木桌後,沒有凳子,有地毯鋪在地上,他們席地而坐。

見他在看書,沈遲湊上去主動幫他研墨,問他:“師父,白日的事情,你可有頭緒?”

裴枕:“還沒有,我沒有在前日那個男人身上感受到妖氣,應當不是妖。”

話音剛落,裴枕想起來當年在華陰縣遇到狐妖的時候,起初他也是沒有察覺到妖氣,但是最後確實是妖怪所為。

他幹淨的眉眼裡攏著煩躁。

現在這個年頭,妖怪都會七十二變,各種喬裝自己,而他此前沉睡了五百年,沉睡之前哪裡遇到過這麼多糟心繁雜的事情。

往往都是感知到妖氣後把他們揪出來,而後直接一擊斃命了,哪裡像現在這樣,遇到一件不同尋常的事情,疑心是妖鬼所為卻沒有證據。

裴枕不得不承認,現如今妖鬼也會與時俱進了,他這個神明所學的捉妖鬼的理論方法好像有點老套了。

於是他選擇用書本武裝自己,挑燈夜讀,在藏書閣空間裡挑挑揀揀,挑出一本天界最新編撰的《妖怪異志錄》,開始學習。

裡面收錄了近千年來由各路神仙收服的大妖,還有很多妖怪的樣貌、習性、攻擊程度等記錄,出自天界最為考究最愛學習的文昌仙君所書,可謂是十分的詳盡。

裴枕看書看的很認真,沈遲來了後就坐在他的身邊,也不做過多的打擾,一邊研墨,一邊打量他被燭光沁潤的清冷眉眼。

這幾年來他的個頭猛漲,而裴枕還是六年前的模樣,沒有絲毫變化。

裴枕看書看的入迷,他左手持紙,右手執筆,看到有意思的妖和捉妖鬼的故事,還要拿蘸飽滿墨水的筆輕輕在上面勾畫,做重點標記。

沈遲側臉打量他,裴枕對他毫不設防,看到有意思的地方,胸口微微靠向桌子的方位,腰彎了些,伏案寫字,衣襟領口處空空往下掉了一點,有些空蕩,修長的脖頸就這樣暴露在了沈遲面前。

沈遲的目光順著他彎曲弧度優美的脖頸流連下去,裴枕的裡衣貼身,勾勒出他盈盈一握的細腰。

放在膝蓋上的一隻手動了動,寬厚的大掌虛虛抓握了一下,他漫不經心地想著,師父的腰,他好像確實可以一隻手抓握住......

沈遲目光幽深,他的記憶裡,那裡也很軟......

然而此時此刻他的手心空空,他指甲刺進手心,用了點力,手背上的青筋勃發,沈遲的舌頭抵了抵自己的牙根,有點不是很滿足。

裴枕坐踞在書桌前,那是一個類似趴跪姿的姿勢,臀部壓在腳上。

或許都是男人,又是他的徒弟,臨睡前裴枕沒有在意那麼多的繁文縟節,下身只穿著一件裘褲。

沈遲的目光掃視下去,裴枕白色輕薄的裘褲壓在腿上,腳上沒穿鞋,飽滿的臀部抵足坐在光潔纖細的腳踝上,腳趾蜷曲,足尖泛紅......

烏黑濃密的墨發盡數披在腦後,沈遲甚至可以看到他修長脊背的凹陷處。

不知道脫了衣服,又是何等的好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