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好,只是......沈遲目光沉沉地掃過桌案上的字跡。

只是,他有點想裴枕了。

不過也才一年而已。

他不是等不起。

沈遲沉氣,提筆,在硯臺裡蘸了點新墨,在硯臺邊颳了刮,將先前的那一行字劃了,他注視了一會兒,又把它塗黑了。

不能給裴枕看到,他會生氣的。

他嘴角勾起,惡劣一般,他的手腕極穩,牽著手上的墨筆在紙上蜿蜒寫下幾句話:

[師父,我和盧風、小十九都很想你。]

他將這張紙拿起,將這句話吹幹了,放到一旁,作為信劄的第一頁,而後又提筆寫下這一年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他一隻手撐著頭,洋洋灑灑地寫著,當然,主要是寫他的事情,其餘的多少提一句,但是大多都一筆帶過。

師父沒必要知道那麼多旁人的事。

沈遲黑沉沉的眼眸漾上了一抹溫柔繾綣。

師父也會想他嗎?

肯定會的。

相信不用很久就可以見到師父了。

天界,南天門。

雲霧兩繞,兩根直直沒入天際的龍騰鳳舞的柱子邊,五六名侍衛重兵把守。

空氣中的靈氣扭曲一瞬,隨後,他們面前出現了一個人。

那人一身褐色長衣,唇色鮮紅豔麗,挺直的鼻樑,烏黑發亮的頭發,頭上還十分騷氣地別了一朵深紅色的大瓣花朵。

來人容貌昳麗,扭著腰肢過來:“哎呦,守將哥哥,辛苦啦~”

駐守南天門的幾個侍衛們對視一眼,均掩蓋不住眼裡的的嫌棄,這聲音......

是個男的。

來人媚眼如絲,對著他們一人拋了一個飛吻,而後扭著腰過去了。

“嗯?”兩個帶著頭盔的侍衛,將手中的長戟一橫,將他攔在了外面。

“有無拜帖?”厚重的盔甲裡面傳來聲音。

男人伸手捏住了刀戟的一角,挪了幾毫米的位置:“哎呦,守將哥哥,別對人家這麼兇嘛~”

那長戟又挪回了原位,盔甲裡面穿來冷酷的聲音:“有無拜帖?”

打扮花哨的男人只能嘆了一口氣,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了一張紅色滾金邊的拜帖,手指芊芊遞過去:

“諾。”

後面一個侍衛接過來,一開啟拜帖,不出幾秒,裡面流光溢彩的流動雲紋就失去了色彩,黯淡下去,變成了灰色。

侍衛納悶道:“你這不對啊,都失效了!”

他開啟拜帖,三面折疊的冊子上,第一頁最上面的一行字是:拜請青帝句芒。

句芒挺直了腰桿,變了一副臉色:“你們幹什麼吃的?本君不過幾百年沒上來,連我都認不出來了?信不信我去天帝面前參你一筆?!”

侍衛們嚇的手一抖,頓時理虧:“這......”

句芒把他們的刀戟推開:“閃開閃開,爺爺我今日找王母娘娘有事,王母娘娘在宮裡等我多時了,若是怪罪起來,唯你們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