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面部表情柔和了,打感情牌道:“三位郎君別怕,我們這是鬧瘟疫呢,需要你們留下來,幫我們好好研究一下,這瘟疫,到底怎麼治才好?”

一個村民恨聲道:“是啊,剛剛李伯就是給感染了,要不然怎麼會連夜要給他下葬呢?就是不巧,叫他從土裡爬了出來。你說這老李怎麼回事?死了都不老實。”

話裡行間滿是陰陽怪氣和憤怒。

瘟疫?

沈遲冷笑一聲,他們該不會以為他們沒看到那爬出來的屍蟲吧?

裴枕看著這群前不久還拉著他們載歌載舞,後一腳就翻臉不認人的村民,感到蹊蹺,他對沈遲和盧風說道:

“之前,在村口我同你們說過什麼,還記得吧?”

沈遲腦子一轉,師父那時候說,打不過就跑。

“明白。”盧風和沈遲應和。

村長後槽牙咬緊了,他說:“三位,還請你們識相一些,自己留下來,否則,我們這麼多人對你們三個人......鬧得太難看也不好不是嗎?”

裴枕:“哦?是嗎?”

說話間,他一個閃身就到了村長的身邊,他的扇子一合,敲在了他手肘的麻筋上:

“我若是偏要鬧得難看,你們能拿我怎麼樣?”

沈遲動作迅速,配合裴枕,一腳踢到村長的腿彎,他就這麼直挺挺地跪了下來。

一時間,周圍圍觀的村民們面面相覷。

丟了面子,村長臉色漲紅,滾到旁邊自顧自地爬起來,拍了拍自己膝蓋上的土,粗著嗓子,指著他們喊道:

“來啊,還愣著幹什麼?都給我上!上啊!”

於是後頭烏泱泱百來號村民們紛紛簇擁著火把圍了上來,火將半邊的天色都照亮,也照亮了他們麻木的面孔和圍堵上來的動作。

沈遲和盧風一腳踹飛一個。

盧風遊刃有餘,甚至還能抽空對沈遲說道:“誒,師兄,你看師父怎麼還收著勁啊?”

裴枕拿著扇子一拍他們的胸口,靠近的人瞬間被掀飛了。

一來這裡靈氣稀薄,二來他忌憚天道,怕他好不容易積攢起來功德付之東流,於是只能收著勁,只能說是防止他們靠近,以及自身防禦,而他卻不能真的傷到人。

沈遲大概猜到他作為神仙有一些難言的苦衷,於是傷天害理的事情只能由他去做了。

他一把將揮過來的火把奪下,而後一甩,丟在了朝他們沖過來的人的衣服上,於是幾人手忙腳亂地脫自己的衣服,又或者是原地打滾來滅火。

另一邊盧風揮著他的斧頭,莽撞中多少收了點勁,於是躲的快的輕則皮開肉綻,重則傷筋動骨而已。

他們三人輕易就開闢出了一條道路,村長捂著還痠麻的胳膊,見他們這麼多人竟然連三個人都圍困不住,十分憤怒,慌亂中,他想起一個東西,從兜裡掏出來。

“師父,走嗎?”沈遲問。

“走。”裴枕迎面又踢走了幾個人,他沉聲道:“我們先離開這裡。”

盧風:“對對,離開這個鬼地方!”

“想走?沒那麼容易!”

話音剛落,從天而降落下了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