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枕將這個氣泡圍起來的微型小院遞給了沈遲:“拿個瓶子裝起來。”

還能這麼操作?

盧風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沈遲麻利地從包袱中掏出了一個玻璃瓶,小心放了進去。

“院子我們拿走了……”盧風結巴:“那、那其他人呢?他們肯定會察覺到。”

沈遲十分了解裴枕,他前後腳跟上了裴枕,丟下一句話:“放心,他們不會有記憶。”

盧風二丈頭摸不著腦袋,但是見裴枕和沈遲並肩越走越遠,提了提自己肩膀上的包裹,趕忙跟上:“等等我……”

“師兄,你說的這是什麼意思?”

裴枕戴著幕籬步伐沉穩,沈遲嘴角漾出了一抹笑:“保密。”

……

……

清晨的霧氣散去,早起的攤販推著推車出來吆喝,路過縣衙的百姓在看到旁邊有一大塊空地失望,竟然也絲毫不驚訝。

順理成章似的,所有人都覺得這裡本來就是塊空地。

縣衙內宅,遙兒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她懵懵懂懂地揉眼,感覺睡了很長很長的覺。

她打著哈欠,抱著自己的小羊玩偶,在床上喊乳孃的名字,很快乳孃來了。

“小娘子要喝點什麼?”

元平遙不餓,她搖頭:“我要去……”

她停頓一下,隨即茫然,她要去哪裡?

說不出個所以然,元平遙皺著一張臉想了一會兒沒想起來,索性不想了,她張開手:

“抱,帶我去找知縣奶奶,她說要給我講故事的。”

奶孃樂呵呵地將她抱起來,腳步聲響起,她們出了房間。

桌子上有一張紙,那上面洋洋灑灑的寫著:“祝好,勿念。”

那半張撕裂處不平整的紙片被風吹的獵獵作響,紙離窗沿近,沒有鎮紙壓著的紙不一會就被風吹走了。

穿過半開的窗戶,外面是萬裡晴天。

……

……

“休息一會兒。”

裴枕摘下了幕蘺,一張清清冷冷的容貌就露了出來,他們面前是一個村落,黃沙落地,破舊的牌匾上寫著:“漠關村。”

他們一路往北,從鴻洲華陰縣出發,經過了幾個郡縣,路過陌陽等幾個大大小小的州府,而後來到了遂州。

住客棧、吃酒肆,各種吃穿住行的花銷,他們帶的一百銀兩很快就花完了,等到了遂州,他們的食物也快見底。

盧風拿出別在腰上的葫蘆,往嘴裡送水,卻一點甘霖都沒喝到,他倒了倒葫蘆,只見幾滴清澈的水滴掉下來,滴進了幹裂的土裡。

越往北氣候越幹燥,裴枕是水神,也十分不適應這裡的天氣,心想等哪天有空回了天界,要抓雨師在這一塊地方狠狠下一場大雨才行。

沈遲開啟包裹,裡面也只剩下半張餅了,裴枕不吃這種粗餅,而他們現如今也沒有閑錢去找個客棧酒樓吃飯,於是他指了指眼前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