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唏噓道:“你都說那水急的很了,被卷下來估計是難逃一死......”

“我們去救,可我也不通水性啊......”

“生死未知,這一時半刻過去了人還可能活著嗎?我們先去通知衙門吧要不,讓衙門的人去救。”

“我的菜還沒買完呢,我救不了.....”

七嘴八舌的聲音此起彼伏,不少人嚇白了臉直接走了,只有零星幾人自發站出來要去救人,其他年紀大的人堅持先報衙門。

等到衙門的人出發救人,估計人早都死了,沈遲這麼想著。

面前的和尚慈眉善目,就是分價不退,沒什麼時間可以耽誤了,沈遲咬牙切齒地掏出自己的荷包,拿了二十兩銀子遞給那和尚說:

“包起來送到我府上。”

和尚眉笑顏開:“好嘞!”

沈遲把具體的地址方位和他說了後,便和裴枕說:“裴公子,我去官府報官,你先去救人吧。”

眼下能最快速度沿溪邊找人,也只有裴枕能做到了,畢竟他是河神,在水裡找個人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沈遲的想法與裴枕不謀而合,裴枕沉思,他掌管無數大江大河,確實由他出面最為穩妥。

此計最為穩妥,裴枕沖他點了點頭,而後撥開擁擠的人群,問那焦急的老翁具體方位,而後找了個隱秘的衚衕巷子,閃身進去就不見了。

......

裴枕身姿縹緲,天地間僅有他一抹白色,綠油油的樹林在他眼前飛速略過,直到他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湍急的河流他才停下。

裴枕雙手掐決,雙眼微合,金色和藍色的神印在他額間若隱若現。

無數靈氣纏繞在他手上,彙聚到他掌心中,而後分成幾股,沒入水中,沿著溪流的幾支分叉口順流而上、亦或者是逆流而下。

裴枕浮於河水上方,天地間的靈氣自發在他身邊纏繞運轉,不過片息之後,他便睜開了眼:

“找到了。”

裴枕負手飛去,白色的幕蘺被空氣撩撥,分至身體兩側,衣抉翩翩,他來到一處亂石堆砌的溪邊,落地走了幾步,便看見了一個沖到岸邊的男人。

二指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有氣。

男人臉上都是磕出來的傷口,面板黝黑,看不清樣貌,看身量大概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身量高大,裸露出來的面板肌肉結實。

他手上都是幹活搓出來的繭子,一身衣服被泡的皺巴巴的,看衣服布料,粗布麻衣,應當是在附近生活的農戶。

裴枕打量他,而後施了個仙法,男人渾身抽搐,片刻後驚天動地的咳嗽聲響起。

裴枕站在一旁,隱去了自己的身形,面無表情地看他把喝下去的水都吐了出來。

面前的男人躺在地上緩了一會兒,顫顫巍巍地抬手,抹了把臉。

呼吸聲十分沉重。

他緩了一會兒,支起自己的身體,左顧右看,發現空無一人,想了一會兒,終於想起來自己怎麼會在這裡,他齜牙咧嘴地支起自己的身體,踉踉蹌蹌地起身,在附近找什麼東西。

起初他還沒怎麼著急,只是在附近的草叢找,而後又站上石頭,眺望遠方,找了半天找不到,開始焦急了。

裴枕只得現身了,他問:“你在找什麼?”

男人被這個突然出現的白衣男子嚇了一跳,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他慌亂說道:

“我、我、我找我的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