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說:“還以為你不來了。”

“我哥要開會,我們家不能一個都沒有來。”夏侯修拿起一杯酒喝了一口。一般這種場合大家都不會聊正事,所以他也能應付一下,真要談生意,他真的不行了。

周林說:“我聽說今天的拍品有蘇堤生前設計的最後一件作品,那對鑽石袖口。”

夏侯修起了些興趣,上網搜了下照片,對這對設計大方的袖口很滿意,他要買下來送給司嶽輕。

接下來主持人出來開場,酒會的舉辦人致辭,這次的主題是為了一個沙漠治理的基金會募捐,所以燈光暗下來放了一個宣傳片。夏侯修隱約記得自己家好像一直有贊助幾個公益基金,但他也記不清了。既然錢是用來做公益的,那麼他花的更心安理得了。

燈亮起來後,賓客紛紛落座,夏侯修迫不及待地坐到了靠前的位置。白川和周林對視一眼,忍不住聳了下肩,這家夥就算談戀愛了也不用這樣吧,真的很像被戀愛泡泡裹滿的小奶狗。

拍賣品一樣樣出來,夏侯修都沒什麼興趣,巴巴等到袖釦出來了才舉牌。這對袖釦很有收藏價值,所以競拍的人很多,夏侯修也不管別人怎麼樣,反正死磕了,硬是把袖釦買下來了。正當他喜滋滋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偷偷嚼舌根。

“二世祖花起錢來真是不心疼。”

“都是司嶽輕賺的,人家都不心疼,你心疼什麼?”

“司嶽輕累死累活還不是給別人做嫁衣,再有能力有什麼用,比不上有個好爹。”

“呵,誰知道真相怎麼樣?我是不信司嶽輕那麼爛好人,夏侯修就是個吉祥物,他爸死後,公司就落到司嶽輕手裡,大少爺被掃地出門只是時間問題。”

夏侯修怒從心起,眉毛豎起來,突然暴起向那兩個人撲過去,周林和白川都沒反應過來。夏侯修的個頭不是很大,但他一直玩各種極限專案,是有肌肉有力氣的那種。只聽很響的“咚”的聲音,那兩個人從椅子上摔下來,被夏侯修壓在地上揍。場面一片混亂,旁邊的人有的呆站著還沒反應過來,有的看夏侯修那副瘋樣不敢上去拉架。

最後還是白川和周林過去架住了夏侯修,把他拽了起來。夏侯修還不罷休,蹬著腿踹他們。“再胡說八道,我見一次打一次!”

那兩個人被人攙扶起來,不甘心地擦了擦被打傷的地方,“整天混吃等死的紈絝還不敢讓人說啊?”

夏侯修捏著拳頭還要揍他,把人嚇得後退了一步。夏侯修抬著下巴,狂妄地說:“我爸厲害做那麼大生意你嫉妒啊?我哥樂意寵著我,關你什麼事?吃你家大米了酸雞!”

見那兩人被罵得面色漲紅,說不出話,夏侯修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點。都是什麼東西居然敢說他和司嶽輕的閑話,他媽的配嗎?他爸給他留的股份,他拿錢不是天經地義的嗎?司嶽輕一直是管公司的,現在也是他管,不是很好嗎?夏侯修覺得他們是天生一對,他有股份,司嶽輕有本事,完美契合。

他拿過袖釦,對白川和周林說:“我先回家了,下次一起出去玩。”

這次他沒有自己開車,坐上後座他就把隔板升起來了,抱著盒子拉著臉。很多人說他是吉祥物,他一直是知道的,但他都當他們放屁,像他這樣躺平的富家子弟有很多,又不是他們的産業,操什麼心?每次如果有人說壞話被他聽到,他都是當面罵回去。其實說他還好,他更生氣的是那些人挑撥他和司嶽輕的關系。

司嶽輕怎麼可能對他是虛情假意?哪個人能夠演那麼多年還不露餡?夏侯修回想著那麼多年的點點滴滴,天冷了給他帶衣服,他喝多了幫他煮醒酒湯,他生病了照顧他,他在外面玩瘋了替他向老董事長遮掩……

還有他小時候說自己怕鬼,跑去要和司嶽輕一起睡,司嶽輕那麼溫柔的安慰他。而且後來他喜歡上司嶽輕,找各種藉口粘著他的時候,司嶽輕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耐煩,對他那麼好。

如果司嶽輕只是為了公司,哪有必要騙他的感情?說實話,夏侯修對自己是非常瞭解的,司嶽輕偷偷轉移資産他都看不出來。

而且……而且司嶽輕還那樣親他。夏侯修撅著嘴,最近司嶽輕都沒有主動跟他親親,上次都那樣了,司嶽輕也沒什麼表示,為什麼不說想要和他一起睡?難道對他沒有什麼想法嗎?

於是司嶽輕一見到夏侯修就被一個小盒子砸過來。司嶽輕開啟一看,笑著說:“送禮物那麼暴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