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明天安寧和這個孩子即將被張天師殺死,我就想到了之前的那個降頭師。

手法如出一轍,都是先讓女人懷上孩子,再殺死女人和孩子,只不過降頭師是取孩子的魂魄,而這個張天師竟然是為了三句密語和一幅密圖!難道這三句密語和這幅密圖比兩條如此可憐的生命更加重要嗎?

關鍵是這三句密語和這幅密圖如何因為安寧和兩個哥哥那什麼之後就會出現在胎兒身上?或者這根本就是要殺害安寧和那個孩子的一個藉口?

我想不明白,一想到安寧竟然悽慘如此,恐懼如此,真的難以想象,這三個月她是怎麼挺過來的。一個人如果知道了自己的死期,然後一天天的等著那一天的到來,這種等待死亡的滋味……

我緊緊的抱著安寧,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和她的孩子死掉!

可是張天師可是一個神啊,三百多歲的一個神啊,我心裡一點把握都沒有。

後來也不知怎麼的,抱著安寧竟然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過來時,安寧已經不在了。

木小希正在衛生間裡洗涮。

我又回想著安寧的事,不知道今天會怎麼樣了。

木小希出來後,大聲說靈靈,你怎麼睡得比我還死啊?那個道長已經催了幾次了我才醒過來,你倒好,一直睡得像頭豬。

我說昨晚你才像一頭豬,還打呼嚕。

木小希驚訝的問我。真的?我打呼嚕了?

我說當然了,真像豬啊。

我學著父親打呼嚕的聲音發出那種欲斷還連的聲音出來。

木小希哈哈大笑,說靈靈,你以為我會信你嗎,起來快點。他們已經在一樓吃早餐了。

我急忙爬起來,說你收拾東西,我很快的。

等我洗涮完出來時,木小希已經穿上了我的那套粉紅色的裙子,在那照鏡子看。

我說你怎麼穿我的裙子,那我穿怎麼?

她一指床上她脫下來的衣服和褲子,說你穿我的。

我說這套裙子是黃阿姨送我的,你脫下來啊。

木小希身子轉了一圈,裙擺飄起來,像一隻蝴蝶一樣,確實挺漂亮的。而且身高發型什麼的都和我差不多,從後面看還有點像我。

木小希說我從沒穿過這麼漂亮的裙子呢,就穿一次。然後嘻嘻笑著,開門自己跑出去了,說東西你一會拿下來,在一樓啊。

我只好有些懊惱的穿上她的那件白色t恤和那件青色牛仔褲,這條褲子還是我昨天給她換的。她自己出來得急,沒帶一件衣服,全穿我的了,幸虧兩人身材都差不多。

而我們的衣服都在丁雪姐姐那間房間裡了,昨晚我就拿了這套今天要穿的粉色裙子。

等我下到一樓時,看到紀哥哥一臉紅紅的從餐廳裡跑出來,差點撞上我,我說紀哥哥,去哪啊?

他抬頭看到我,啊一聲,說你是誰啊?

我奇怪的看了看他,說你不認識我了?

他突然回頭看向餐廳,一臉著急,說靈靈。剛才你不是在餐廳裡的嗎?

我說沒有啊,我剛下來。

紀哥哥結結巴巴的,突然掉頭跑回去,我跟著他進了餐廳,看到餐廳裡好多人啊。這些人年紀都和我們差不多,十三到十六歲左右,一個一個青春靚麗,英氣勃發。而且每一桌上幾乎都有一個道士。

我看到一塵道長正向我揮手,說靈靈。這邊啊。

但紀哥哥卻走另一個方向,好像是廁所的方向。

我便向一塵道長走過去,一邊走一邊看著這餐廳裡的人,除了我們十一個人,其他人竟然是一個都不認識,而且聽他們的口音,都是來自各個地方的,竟然還有幾個穿著藏服的,還有穿著蒙古族服裝的。

我看到安寧靜靜的坐在桌子邊,一左一右坐著她的兩個哥哥,一塵道長的旁邊空著一個座位,應該是有意留給我的。

我坐了下來,掃了我們這桌人一眼,沒看到小希,有些奇怪。但看到他們都在吃雞蛋和豆漿,還有包子,肚子也確實餓了,便也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