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上面寫著——

“恭喜你獲得zazu的一年撫養權。此禮物不可轉贈,只能接受。”

他愣了一下,隨即笑得前仰後合,肩膀抖個不停,眼角擠出細小的淚花,整個人像是被這意外的“驚喜”徹底點燃了。

蔣裕京站在原地,目光定定地落在程書懿臉上。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程書懿笑得這麼純粹,這麼毫無保留。

眼角彎成月牙,臉頰泛起紅暈,連額前散亂的頭發都在笑聲中輕輕顫動。

心髒像是被什麼輕輕撓了一下,癢癢的。連眨眼都忘記了,只覺得那瞬間的畫面像定格了一樣,怎麼都移不開眼睛。

可緊接著,他敏銳地捕捉到程書懿眼底閃過的一抹狡黠。那點微妙的悸動瞬間被疑惑取代。

他眉頭一皺,一把搶過程書懿手裡的賀卡——

熟悉的歪斜字跡映入眼簾。

“恭喜你獲得zazu的一年撫養權。此禮物不可轉贈,只能接受。”<101nove.ret santa秘密在哪裡?

這分明是蔣裕昂的手筆!

恐鳥症是他最不願提及的一件事。原因有些難以啟齒,他寧願把這段記憶隨骨灰盒一併埋入地底,也不願向任何人吐露。

他八歲那年,蔣笠行迷上了狩獵。狩獵季成了他們每年必赴的盛事。蔣笠行會抽出一個整月,帶著他和蔣裕昂飛往國,追逐那片廣袤的荒野。

那天他們遇上了一群遷徙的雪兔,白色的毛皮在枯草叢中時隱時現。父親新買的獵鷹在上空盤旋,翅膀扇動的聲音撕裂清晨的寂靜。

蔣裕京端起輕型獵槍,瞄準一隻雪兔,準星鎖定了目標。扣下扳機,槍聲炸開,雪兔應聲倒地。

就在他想確認戰果時,頭頂傳來一聲尖利的鷹嘯。

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從頭皮傳來。那隻訓練有素的獵鷹俯沖而下,彎鈎狀的喙狠狠啄進他的頭皮,利爪抓著他的頭發猛扯。溫熱的血順著額角淌下來,模糊了視線,鹹腥的味道鑽進鼻腔。他嚇得放聲大哭,而蔣裕昂非但沒幫他捂住傷口,還站在一旁捧腹大笑。

後來才知道,他擊中的那隻雪兔原本是獵鷹的目標。他的槍聲打亂了獵鷹的節奏,激怒了這只驕傲的猛禽。

從那以後,他對尖喙動物産生了深深的心理陰影。每當看到彎曲的喙或聽到翅膀扇動的聲音,心跳就會加速,手掌冒汗。

而這只名叫zazu的鸚鵡,正是兄弟倆某次爭執後,蔣裕昂特意養來跟他作對的。

程書懿捧著賀卡,笑得停不下來,他喘著氣,瞟向蔣裕京,見對方臉色逐漸陰沉,眼底的不爽幾乎要溢位來。

他一把握住蔣裕京的手,“我們能養zazu嗎?”

蔣裕京甩開他的手,語氣硬邦邦地說:“想都別想,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