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為才不相信趙寶萱的說辭。

隔天回公司上班,他第一時間就把趙寶萱給堵在了辦公室,非要把這個問題弄清楚:“你先把昨晚上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不但知道他是在哪裡受的傷,連受傷的經過救治的經過都似乎看見過。

如果不是時間太久遠,趙寶萱的年紀對不上的話,他幾乎要懷疑趙寶萱就在救治人員的隊伍裡。

因為在他參加的那幾項賽事裡,是有東方人面孔的。

趙寶萱早就不生氣了,而且外公給她調製的生蘿蔔汁效果蠻好,睡了一覺起來神清氣爽,她覺得自己身體沒什麼問題,早早的就過來上班。

這會兒人家一問,她立即就說了:“我做夢的時候看見過,你當時都快不行了。”

張無為信了:“是!”

他跌落的位置坡度高,坡底深,救援不便,他勉強給自己的傷口上了點藥,又吞了一片消炎藥之後,就因為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他參加的鐵人三項賽,游完泳出來騎的單車,體力消耗極大,原本到達目的地就可以補充食物,誰知半路上出了意外。

夜裡的氣溫降得很低,他的飲用水在單車上,並沒有神奇的衰落在他身邊。

他因為低溫、脫水而出現了幻覺,看到了許久不曾見到的爸媽,看到了爺爺,他們都很開心的看著他。

他發現自己跟家人在一起的時候,不需要任何一句多餘的話,只用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想表達什麼意思,心裡只有無比的輕鬆。

後來,他跟著家人準備透過一個長長的隧道時,他突然看見下方有很多哭泣著的人,伸著手在求他解救。

他的心裡一動,縱身跳下。

然後他醒來了,看到自己躺在醫院裡——身上有兩處骨折,輕微腦震盪,右胳膊上臂有一處深可見骨的傷口。

“你後來還看到了什麼?”他想驗證一下她的夢到底能釋放出來多少資訊。

趙寶萱搖頭:“這個夢本來我都不太記得了,是很早以前夢到的,那個時候我還在上中學。”

十年前的夢,她大多數都不記得了。

之所以還記得這個夢,是因為在夢裡見到血,見到一個將死的人,她感覺到怕,在夢裡醒來的時候噁心到要吐。

她去到學校還跟同學討論來著。

就是從那時開始,她對解夢有了興趣,整天盼著自己做夢,好從周公解夢的書裡找到一些生活和學習中的答案。

後來她又找了好多跟解夢有關的書。

這些書上都沒有明確的答案,甚至還有很多莫名其妙的解釋,跟她的生活根本就對不上。

也就是從那時開始,她試著記錄自己的夢,每天都盼著自己能做一個有預言性的夢。

關於張無為這個傷口的夢還是印象太深刻才記得住,至於其他的,她哪裡有印象啊?

張無為接著又問:“後來呢?有沒有在夢見過我?”

趙寶萱點頭。

當然有啊,只是不知道以前有沒有夢見過,她第一次見到張無為的時候,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最近做的幾次夢,的確是夢到張無為了。

只是因為夢裡的過程不是很愉快,再加上她從周大師那裡知道夢境跟實際生活並不一定是相同的,夢境只是反映了她的潛意識而已。

張無為見她只是點頭,又不說話,知道她害羞了,只好再問:“把你能表述的部分說給我聽聽。”

這個措辭已經相當委婉。

他看過幾本有關心理學的書,最著名的當然是弗洛伊德的專業書籍,能把所有的夢,都跟人的姓意識連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