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做錯了!

這個念頭一直縈繞在趙寶萱的腦海,令她難以釋懷。

可是她不好意思再多問關於夢和記憶的錯覺,就怕張無為笑話她或者小看她。

她在工作人員來做筆錄的時候,整個人顯得有些消沉。

問來問去還是那些話,沒有更多的進展,趙寶萱的傷口結了痂開始長新的細胞,張無為給她辦理了出院。

臨走前他們去了老鄒的飯店。

自從出了事兒之後,老王就把老鄒這兒當成了據點,幾乎每天都要來坐會兒聊聊天。

看到他們兩個出現,老王老鄒激動地像見著了自家的親人:“可算把你們兩個給等來了,我們剛還在說呢,就怕你們出了院直接就走了,不知道去哪兒找你們呢。閨女,你這傷都好了吧?頭不疼了吧?”

趙寶萱衝著他們微微鞠了個躬:“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出手幫助,我可能就沒有機會站在這跟你們說話了。”

老鄒胡亂抹了把眼淚:“人好就好,人好就好,你是我們家客人,出這麼大事兒,哎我這心裡啊,這下好了,這下好了。”

老王擺擺手:“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你們來了曉城的地頭,怎麼也得把你們給招呼好了,誰知道會出那事兒呢!我這心裡撲通撲通的,我現在有客人都不敢往那頭拉了!”

心裡特別愧疚,有家都不敢回呀。

趙寶萱微笑:“謝謝王師傅,還有鄒師傅,您回去跟大嫂說一聲,就說我謝謝她啦,下次有空來我一定去看她。”

再看到王師傅和周師傅樸實的笑容,趙寶萱突然想起來那個鄒老闆的模樣,熱情的背後藏著奸詐,藉著熟人聊天的機會,故意把她往小區裡引。

老鄒道:“我家那口子吃不好睡不好的,哭了好幾趟了,就怕你有什麼事兒,我們上醫院去看你,人家護士也不讓進去,我們帶去的東西他也不讓留著,說不知道對你身體好不好。正好你們都來了,你瞧瞧都在我這放著呢。”

櫃檯旁邊堆了一大堆的土特產,足足有兩籮筐。

趙寶萱回頭看了看張無為,用眼神問他怎麼辦?反正她要不要都拿不動,她估計張無為看不上這些土特產,那就讓他幫她拒絕好了。

張無為道謝:“太多了,你的心意我們都領了,真的不必這麼客氣!”

老鄒怎麼會覺得多呢:“你不嫌棄就好了!什麼時候走?一會兒我們給你送到車站,給你扛上車,不用你自己動手。”

老王揮手:“老鄒你趕緊炒兩個菜,這裡我來收拾。”

老鄒指著牆上:“那裡還有,別忘了啊!”

趙寶萱驚訝的看著張無為轉來轉去的打包,往老王的麵包車上裝東西,簡直就像自家人,客氣話是說了,但是下手一點也沒少拿。

她看著老鄒,不好意思的說:“給你添麻煩了!”

老鄒手腳麻溜的往桌子上一下子撂下四個菜:“不多不多,主要是船還沒回來,要不然呢還能給你帶更多,到時候你想吃啥打個電話來,我再給你郵過去。你們要不嫌棄我,以後就常來常往,只要來的話就上我這兒來。”

老實人嘛,心眼還特別實在,為人特別善良,反反覆覆的就是那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老鄒的小店裡不是天天滿客,像今天這樣就只有他跟老王兩個人在聊天,另外兩個女服務員是自家親戚,看見沒客人就跑出去逛街去了。

趙寶萱主動幫忙擺碗筷,順便問了句:“鄒師傅,鄒老闆現在怎麼樣了?”

老鄒愣了一下:“沒人跟你們說?”

趙寶萱搖頭:“沒有!”

來給他們做筆錄的工作人員說,鄒老闆趁亂跑得不見人影,到現在都沒找到人。先給立了案,讓趙寶萱先回漁城,有什麼線索再聯絡。

關於這件事,趙寶萱和張無為商量過,雖然形勢看起來對趙寶萱很不公平,但是他們現在沒有時間留在這裡慢慢等,只能自己想辦法出來打聽一點線索。

老鄒搖搖頭:“那個黑心玩意兒,跑了之後就沒回過村,家裡人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村長派人把他的工廠都貼了封條,他們家他睡的那屋子也給貼了封條。”

村裡人原來就不敢去小區那邊溜達,現在更是如臨大敵,嚇唬孩子的話都變成了“你再不聽話就把你送給鄒老闆家地下去!”。

更可怕的是大家都傳說鄒老闆的加工廠更黑,裡面的海產品說不定是什麼做的呢,於是,眾仇敵愾,凡是在家能動手的,一個個都抄起傢伙來在他廠裡一通砸,嚇得村長為了保護現場,只好帶人去貼了封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