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寶萱恨不得時間能倒回去一分鐘,回到自己開口之前,她為什麼會說斤斤計較這詞啊?就跟愛說八卦的長舌婦似的!人家會不會以為她也是個愛說是非的人啊?

她還在這兒臉紅呢,老王沒在意,還順著這個話題說了起來:“這也不是老鄒家一個人的事兒,群裡好多人都有意見,只不過別人家都沒有騰出老鄒家那麼多的地方,要不老周幹嘛要到城裡去開飯店呢。”

趙寶萱沒認真聽,急著從剛才的尷尬裡擺脫出來,就問:“村長也姓鄒,鄒師傅也姓鄒,他們兩個是不是同宗啊?還是說在你們村鄒姓比較多?”

按照她的認知和判斷,漠村的人是很多年前從外地遷到本地來的,估計一開始都姓鄒,後來才慢慢的多了外姓的人,比方說像王師傅這樣的。

老王點頭:“對,我們村都姓鄒,像我這樣的不姓鄒的,是上門女婿。”

趙寶萱輕輕點頭,表示聽到了。

在這種身份上,小孩子不用教,基本上都知道是別人的忌諱。

老王自己不在意:“不怕你笑話,我們家窮,本來想著到丈母孃家來是看著他們有地還有個船,現在地也沒了,船又小,船都歸舅子開,我就只能到外面去跑車。”

有個漁船,每年還有個冬歇和休漁期,跑車嘛,一年到頭都沒得休息,一天不幹活就一天沒飯錢。

說白了,還是受氣啊。

到了老鄒家門口,只見八仙桌擺在了小院裡,上面供著的雞鴨鵝大豬頭都已經撤下去了,重新擺上了大碗大盤裝的煮熟的食物。

老王衝著門口拿著茶碗要給趙寶萱倒茶喝的婦女說:“去拿汽水,人家城裡人都喝汽水,沒看到小夥子現在還沒起來呢。”

那個婦女傻傻的:“家裡只有飲料。”

老王擺手:“飲料也行,甜的就行。”

趙寶萱明白老王這是幫她呢,笑著道謝。

媽呀,她正發愁怎麼拒絕呢,剛才還有張無為替她擋著,這回沒人替了。

那個婦女從八仙桌上拿過一瓶黃澄澄的飲料倒了一碗,趙寶萱硬著頭皮接過來喝了下去,還好,除了甜得發膩以外,沒別的毛病。

進了屋她就去找洗手間,開啟水龍頭洗手的時候,看了眼鏡子,發現自己的嘴唇線發黃,就從口袋裡抽出面巾紙沾了水擦拭,面巾紙上的顏色看著就跟剛才的飲料一個樣。

這都什麼事啊!

是過期的還是山寨的?

怪不得甜得不對勁!

把自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趙寶萱確認自己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才開門出去。

院子裡人多,東西也多,都在忙活,她踮著腳小心翼翼的避開,謝絕了主人讓她去看電視喝茶的盛情,請老王幫忙去把張無為喊起來。

老王奇怪:“不是你物件啊?咋還讓我幫忙喊呢?”

趙寶萱:“……不是!”

她什麼時候說過張無為是她物件了?

還是她出去的這會兒時間張無為跟人家說的?

老王樂了:“我看你倆在一起挺好的,小夥子說你們是朋友,朋友不就是物件嗎?”

不是男女朋友怎麼能說是朋友呢!朋友不就是男女朋友嗎?處久了不就是物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