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盛在笑,那笑容有些病態的味道。

他手裡的玻璃碎片被他狠狠地捏著,碎片似是深深地嵌進了掌心的肉裡,整個手掌在一直流血。

“路盛,你的手......”

路盛表情淡漠,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深深的凝視著她。

他的手明明在流血,碎片在肉裡,那麼可怕。

得多疼啊。

但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連眉毛都沒有皺。

“路盛……你到底為什麼喜歡我?”

夏優寒悲傷的望著路盛,這個本該可以當他哥哥的男人。

“優寒,我一直都很喜歡你。在孤兒院的時候,小小的你那麼堅強,那麼絕決,卻又自強不息,生活明明很艱苦,卻又能充滿元氣的活著,帶給身邊的人力量,那個時候你是那麼的耀眼,而我早就已經慢慢的把你放在心上了。我的出身曾令我絕望,而你是給了我希望的人......

路盛喃喃的說道,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心上面的玻璃碎屑全都深深的紮在手上,鮮血直流。

而他看著滿手的鮮血,眼睛裡跳躍著異樣的光芒。

他嘴角帶著邪氣的笑,將碎片從掌心裡抽出來再次扎到掌心,看著傷口一道一道的被劃開流血。

猩紅的血令他似乎性奮?

“優寒,你會覺得很可笑吧?”

路盛笑了,只是那笑容過於悲傷,比哭都難看。

夏優寒望著路盛不斷流血的手,很擔心,還有點微微心疼。

可是她卻不會因為這點而接近他,她還得逃命。

路盛這樣對她,她不能對他有任何的心軟。

“路盛,你流血了,放下碎片吧,別這樣傷害自己......”

夏優寒一邊後退一邊勸解。

“呵,優寒,你也會心疼嗎?”

路盛望著滿是鮮血的掌心,嗤笑。

她沒有回答,反問道:“你不疼麼?”

路盛蒼白俊逸的臉上浮現淡淡的笑容,輕輕地搖了搖頭。

“不疼啊,從小到大早,我身體上的傷都已千瘡百孔,對痛都已經麻木了,哪裡還會覺得痛啊?你知道嗎,小時候媽媽因為身份無法進路家,她很痛苦,漸漸地變得歇斯底里,有點瘋瘋癲癲的,常常把我當成爸爸,懲罰我,對我拳打腳踢,小時候從來都不知道幸福是什麼。後來在孤兒院遇見了你,優寒,是你第一個把我當成朋友,關心我的女孩兒。孤兒院到現在,時間過得真快啊,明明一切如昨。”

聽著路盛悲傷的喃喃,夏優寒有一種無力感。

孤兒院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恍如昨日,哪知已經滄海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