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在衙門的三名捕快,都是武夫,但都只有九品。十幾個衙役雖是練家子,體魄是不錯,可惜未入品。

在常年操練、手持軍力的守備軍士卒面前,這點戰力根本不值一提,恐怕擋不了多久就會死傷無數。

沒必要讓大夥去送死,可是,有什麼辦法能牽制住對方,撐到國公府來援呢?

齊逸腦力拉滿,思索對策,但他心底很清楚,已經無計可施了。

要是嚴崇康、朱安泰、苗英等人都沒受傷,加上萬山虎和一眾捕快,尚且還能對峙一番,可眼下這局面已成事實。

齊逸掃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前的捕快衙役們,一個個雖手中提刀攜棍,但顫抖的雙手已經出賣了他們心底的膽怯。

“這、這裡是南城衙門,你、你們就算是守備軍,也不能強闖!”一名中年捕快梗著脖子,喊了一聲。

秦合重跨步上前,語氣不善道:“這裡有你說話的份?”

話音未落,便聽‘咻’的一聲。

一柄制式長刀,破空而來,徑直飛向那名中年捕快。

齊逸心念一動,紅影掠過。

長刀飛至一半,突地斷作兩截,刀尖一端去勢未盡,即將刺中那名捕快胸口之時,竟像被火藥炸了似的,碎裂開來。

碎刀刃悉數落地,中年捕快雙眼瞪得滾圓,大氣不敢出,渾身沁出層層冷汗。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又聽“啊”的一聲驚呼。

擲出長刀的軍漢,無比驚愕地看向自己被斬斷了手掌、鮮血直飆的腕部,登時慘叫起來。

秦合重目中一凌:“敢傷我部下,找死!”

斷掌軍漢被兩名士卒拖到一旁,大門外衝進十幾名士卒,迅速形成合圍之勢。

長刀出鞘,士卒們二人一組,背靠著靠,以防暗器偷襲,沿著甬道向前推進。

一眾捕快衙役也是驚詫萬分,紅影小人速度極快,且堂內僅點了根蠟燭,光線不夠,沒人看清究竟是誰出的手。但大家心底同時想到世子爺身邊的那位青年護衛,便自行腦補,以為是那位高手來援了。

一個個立馬抖擻精神,手不抖腿也不顫了,抄著刀舉著棍,正欲迎上前去,卻聽背後傳來一聲。

“回來。”

齊逸面色凝重地召回眾人,沉聲道:“秦合重,你即是軍中都尉,卻強闖城衙,還命手下縱火,是何道理?”

“哼!”秦合重冷哼一聲:“強人私闖冶鐵坊,殺死鐵匠護院二十多人,本都尉奉公行事、追蹤至此。本都尉現在懷疑強人就在你這南城衙門之中,怎麼,你這小小的南城令還想包庇不成?”

秦合重是軍中都尉,坊間傳聞聽的不多,並不知道原南城令鄭迎松已入了察院,更不知道南城近期出了一位斷案如神的少年行首。

齊逸聽出此人並不瞭解自己的底細,立馬說道:“本官奉巡撫鈞旨,徹查花魁月倚夢被殺一案,令弟秦合廣已然招供。本官遵循律法,暫留他在衙門裡問話,至於都尉所說冶鐵坊被強人私闖,本官一概不知。”

“呵呵~”秦合重冷笑道:“休要拿巡撫來壓本都尉,速速放了我六弟,交出爾等從冶鐵坊帶走之人。否則,本都尉這就送你們這幫烏合之眾,上路!”

‘嘭’

一道身影飛過二堂側門,重重地砸在地上。

眾人轉頭看去,便見一名衙役掙扎著想起身,卻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緊接著,元成也飛了出來,撞在柱子上。萬山虎邊戰邊退,兩名身披輕甲計程車卒,一左一右夾擊。

兩名捕快上前接應萬山虎,兩名衙役抬起昏死過去的元成,沒命地奔向刑名房。

紅影掠飛,便聽刀劍聲叮噹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