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景初眨了眨眼:“何謂,雞極性?”

“就是更主動更熱情的意思。”

“哦哦”炎景初恍然,爾後笑道:“如此說來,這一塊金餅,花的不冤。”

“也不是一無所獲,最起碼,她說出了一個新人物。”

說罷,齊逸拍了拍手,樓下的龜奴聞聲,立馬請下一位佳麗上樓。

“香雪蘭,見過世子爺,見過小郎君。”

這次來了個端莊溫婉掛的,說話不緊不慢,聲音也不矯柔造作。一如其名,氣質宜人。

“妾與倚夢往來不多,她的事,妾所知甚少。”

“無妨,隨便聊聊而已。”齊逸親自斟了一杯茶,遞給這個面如滿月、眉若遠山的溫柔美人。

“聽玉蕊娘子說,月倚夢疑似與書生吳欽私奔,那書生可是長相不錯?”

香雪蘭恭恭敬敬地接過茶盞,一雙秋水翦眸微微閃動了一下,似是在回憶著什麼。

“妾倒是見過吳公子兩次,一次是六月上旬折掛枝,吳公子坐在演臺右側。妾與倚夢正好一前一後,倚夢上臺時,吳公子在底下為她喝彩暖場。”

齊逸雙眼一亮,心說這位姐姐若不是對那吳欽有意,就是天生記性特別好。此時已是七月尾,一個多月過去,竟還記得對方坐在哪裡的細節。

“姐姐好記性!”

聽到讚許,香雪蘭莞爾一笑:“妾自幼愛讀書,父親在世時,常說妾是個書呆女。”

“腹有詩書氣自華,難怪姐姐氣質如此脫俗。”齊逸笑道:“不知姐姐,可識得月倚夢的一位恩客,是個官家。”

思索片刻,香雪蘭反問道:“郎君說的可是河渠署督造,許仕文許公子?”

見齊逸頷首,如蘭花般幽靜的花魁娘子,緩緩道:“半個多月前,雪蘭居打茶圍,許督造來過一趟。妾見他生得相貌堂堂,言談之間頗有君子風範,不過,妾知他與倚夢相交匪淺,便未曾留他。只見過一次,再多,便無從得知了。”

齊逸頷首,正欲抬手,卻見香雪蘭起身盈盈一禮。

“金銀之物,世人皆愛。但妾,有個不請之請。”

世子爺與齊逸對視一眼後,大手一揮:“但說便是。”

“妾,愛讀書,斗膽向世子求一本古藉。”

“什麼書?”

“呂山客的《西行雜記》。”

世子爺笑了:“你怎知本世子有這本書?”

“聽聞王府藏書千萬卷,妾也只是試試運氣。”

“你的運氣不錯,本世子前不久剛翻過這本古藉,等辦完案子差人送到雪蘭居。”

“拜謝世子!妾手抄一份,便物歸原主。”

溫溫和和的香雪蘭,語氣難得地激動起來,還真不是一般愛書。

雖只要書,但齊逸還是讓香雪蘭隨意挑。最終,她只拿了一塊銀錠。

“這教坊司裡,真是什麼樣的女子都有啊!”炎景初點評道:“有好金銀如命,也有這般出塵飄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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