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湛藍故作期待的樣子說道,直覺卻告訴自己,一定是關於靳明臻的事。

“靳太太,你當心一下閔醫生。”

閔醫生,跟閔敏一個姓的,不會這麼巧吧?

湛藍眉心一緊,便小聲問,“你說的那個閔醫生是叫閔敏嗎?償”

“嗯嗯。就是那個閔醫生,是從美國回來的,一來就進了中醫科的名人堂。據說和靳主任一個大院長大的,留過洋的就是膽子大,她啊隔三差五就往靳主任辦公室跑不說,還每天都給靳主任送花。瞎子都看得出來,閔醫生這想挖牆腳呀。靳太太,我跟你說,不是想破壞你跟靳主任的關係。我就是挺瞧不起她那種一副假清高卻想橫刀奪愛破壞別人婚姻幸福的女人。你可千萬提防著閔醫生一點。”

湛藍看得出這小護士不像是嚼耳根的姑娘,倒像個打抱不平的小憤青攖。

“謝謝你。”

湛藍心裡七上八下的,但面上仍是掛著自然溫柔的笑,跟小護士說了聲“拜拜”,提著一盒鮮蝦餛飩往靳明臻的辦公室走去。

原本輕快的腳步卻不禁變得沉重,都說空穴不來風,無風不起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啊,她沒想到自己的一份夜宵換來了一個重要的情報,這閔敏是一箇中醫,還到聖保祿醫院就職了。

湛藍腦子裡忽閃而過的就是,他們這是要發展辦公室地下戀情吧?

好一個狡猾的靳明臻啊,還答應她那麼多,把閔敏都弄到他上班的地方來了,還不跟她老實彙報。

一路如此思索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他辦公室門口,駐足,呼吸一口,抬手,敲門的力度也不自覺地加重。

半晌,聽得低沉的聲音,“進來。”

湛藍擰開門把,將門推開,那男子罩著簡白的大褂,坐在辦公桌前,手邊是一盞燈光柔和的檯燈,他一手握著鋼筆,正在記錄著什麼,她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打擾到他,遲遲站在門口沒有邁步。

靳明臻倒是覺得習慣,門開啟了,卻聽不到任何聲響,他抬頭,看到了裹著厚圍巾的小女人,她手裡還拎著一袋印著一品鮮標緻的快餐袋,他震驚,又欣喜,“演唱會這麼快就結束了?”

她輕輕“嗯”了一聲,又緩緩道,“今天演唱會開得不太順利,才開場就結束了。”

“怎麼了?”

立馬合上密密麻麻小字的書籍,從老闆椅中起身,焦急地朝門口走去,可她似有難言之隱似得,那雙會笑的眼中泛著淺淺的哀愁。

見她還不樂意說,他便牽過她微微發涼的手,將她從門外拽了進來,又把門給關上,一直把她帶到桌前,他坐回椅子,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圈著她的腰,“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她把那盒餛飩輕放在桌上,一邊開啟蓋子,一邊說,“今天秦心漪去演唱會上找我,鬧了點事,後來不知怎的就暈倒了,我把她送回了聖保祿醫院。不過,我不開心,並不是因為秦心漪破壞了我的演唱會。”

她動作慢慢的,把揭開的塑膠蓋子擱在一旁,熱騰騰的水汽往上騰起,竄進她的眸裡,也染上了一層若隱若現的水霧。

靳明臻雙手捧住她的耳鬢,將她的臉扳向自己,逼迫著她注視著自己,她眉心微凝,纖長的睫毛沾染了一絲水霧,輕輕顫了下,一見她這副委屈到極致卻堅強忍住的表情,他就覺得自己一顆心也揪起來。

“那到底是因為什麼不開心?告訴我。”

湛藍她不希望他們之間有任何誤會或者矛盾,有什麼也能攤開來說,不必藏著掖著,不必互相猜忌,她希望他們遙遙婚姻路一片明媚。

她抿了抿唇,還是大方勇敢地問出口,“閔敏到這裡來上班,是不是你安排的?”

靳明臻眸光幾不可察的斂了下,湛藍竟然知道的這麼快?

也並不是他想瞞著她,就像他避開她出去接閔敏的電話,只是害怕她多想,湛藍跟他一樣,因為家庭壞境,鑄就了他們相似的性格,擅長隱忍,心思重多慮。

湛藍溫柔可人,可並不代表她是傻瓜,該發現的她一樣不漏地都發現了,他的小藍子其實可以當一個私家偵探,或者當一個偵察兵。

他扯了扯唇,坦然道,“閔敏的確來這裡當醫生了,不過不是我安排她進來的。她和我們院長很熟,她也是憑著實力進來的。當我知道的時候,她已經把入職手續都辦好了。我從來沒有想對你刻意隱瞞,只是沒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