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冷不防一驚,眉緊緊一斂,急忙擰開門把,看到的卻是坐在床頭的靳明瑧。

兩個男人對視的瞬間,氣氛驟變成劍拔弩張,爭鋒相對。

“靳明瑧,你怎麼在這裡?”

門口那男人的聲音很熟悉,但絕非是江燁的攖。

將臉悶在被窩裡的女人,心絃也是猝然一繃,靳明瑧剛不是說江燁來給他們送衣服來了嗎?怎麼會是郎閆東?

“我怎麼不能在這裡?我睡我老婆天經地義。”

睡飽吃足的靳明瑧神采奕奕,口氣卻帶著晨起的微微慵懶,說著,還寵溺地睇了一眼身旁躲在被窩裡的女人。

靳明瑧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居然當著郎閆東的面稱呼她為老婆償?

湛藍身上寸絲不掛,嘴巴又被靳明瑧親得紅腫,她想出來解釋一句都難,但為了讓靳明瑧別亂說話,她又是狠狠掐在了他大腿上。

靳明瑧擰了擰眉,這個女人下手可真重,隨即,他又笑開,隔著被子輕輕拍了拍被褥下那隻作惡的小手,“寶貝兒,你別亂來,還有客人在門外呢。等他走了,你想要幾次,老公都滿足你。”

瞬間,把郎閆東氣得臉色鐵青。

“湛藍,你讓我來給你送早餐,就是為了讓我看你們夫妻恩愛的嗎?”

郎閆東緊緊捏著保溫桶的提把,眼中迸出想要殺人的火花。

湛藍實在忍無可忍,把臉從被窩裡探出來,將被子掩著胸口,焦急地看向郎閆東。

她根本沒讓郎閆東過來送早餐,一定是靳明瑧搞的鬼吧?

她蹙眉冷瞥一眼靳明瑧,靳明瑧一副腹黑奸詐的表情,一如湛藍所測,這當然出自他的手筆。

是他趁她睡著,用她的手機給郎閆東發簡訊,叫他早上送早點。

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這招可是向湛藍學的。

郎閆東那受傷憤怒的目光讓湛藍百口莫辯,他和靳明瑧這個樣子,任何人看到了,都會誤以為他們發生了一夜.情吧。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會解釋,“東子,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跟他昨晚什麼都沒做過。請你相信我。”

靳明瑧眸光一暗,這個女人為何要這麼著急解釋?她心裡果真是有郎閆東的。她擔心郎閆東會誤會,為什麼不擔心他呢?

她纖細雪白的脖頸上有深淺不一的吻痕,還有蓬亂的頭髮,紅腫的小嘴,這被褥底下一定是赤條條的吧。

郎閆東眉梢越擰越深,他也很想相信,她和靳明瑧昨晚真的清清白白的,可,這教他如何相信呢?

“湛藍,我為了你,潔身自好,付出所有,甚至願意把你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來愛,你卻揹著我,跟你的前夫一夜纏綿?秦湛藍,是我看錯了你麼?”

沉怒含痛的眸中一股狠意劃過,抬手,用力摔了那為她煲的皮蛋瘦肉粥。

臂彎中的玫瑰花也斷然落地,腳尖狠狠碾過,轉身揚長而去。

湛藍心口抽搐,無力辯解,她嘴巴張的大大的,可他的名字在她喉間打轉,是她對不起他,不該從一開始就給他希望,然後再粉碎他的希望。

眼淚順著明亮澄澈的眸子簌簌落下,靳明瑧眉心一斂,這些日子以來,何曾看見過她哭得這麼難受,還是為了那個花花公子?

心中憤慨,指腹還是不聽使喚地溫柔地朝湛藍眼下遞去,在觸及她眉眼之前,便被她用力拍掉,“靳明瑧,現在你滿意了?”

“是,我滿意了。”靳明瑧見她越哭越兇,語態也不由得放軟放柔,終是捨不得她哭泣,從床頭櫃上了扯了紙巾塞進她手裡,“郎閆東走了,不還有我嗎?有我疼你,還不夠嗎?女人的眼淚是金豆子,別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男人浪費。”

男人的溫文軟語,一時讓湛藍不知該如何回應?

再多責罵也無濟於事,郎閆東已經看到了,也已經離開了,更何況,同樣的招數,她也用過,他這招是向她致敬。

她用紙巾抹乾眼底淚水,憤憤瞪他一眼,“誰都可以,唯獨,我不要靳明瑧你。”

因為她這一句,靳明瑧的心跌落了谷底。

如此的跌宕起伏,像潮起潮落,又像過山車忽上忽下,被這個女人主導著,成為她的牽線木偶,而他卻甘之如飴。

一輩子這麼長,誰擰得過誰,且看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