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從監獄那鬼門關走了一遭了,還怕什麼呢?豈會怕了一個閔敏不成?

閔敏被氣得唇角發顫發紫,臉色煞白,渾身微微打著顫,卻沒有反駁一句,咬了咬牙,鬆開握住湛藍手腕的手。

要不是她現在在裝殘,她非得狠狠教訓回來不可!

而湛藍正是看中閔敏這一點,一個明明可以行走,卻費盡心思在大眾面前裝殘的女人,為了博取大眾的同情心,還是為了讓靳明瑧愧疚?

湛藍看著狼狽不堪的閔敏,她一身昂貴的寶石藍禮服,教她的紅酒弄得髒汙,經過知名理髮師設計的髮型也讓她弄成了軟趴趴溼漉漉的一團,現在的閔敏可真是難堪啊。

將手裡的酒瓶往那侍應生托盤裡用力一擱,眸光倨傲睥睨著閔敏,“閔敏,我告訴你,你從我身上拿走的,我會一點點問你要回來。償”

那就像是宣告,或者是下戰書,大家都不得不佩服這個剛出獄不久臭名遠揚的女人還仍有這種氣場,敢向遊走在名門權貴間的大慈善家閔敏挑戰,那種勇敢無懼的姿態,真真讓人悚怕。

閔敏眸子裡閃過一絲驚慌,抿了抿唇,捏了捏拳,坐在輪椅上紋絲不動地一笑而過,滿滿的自信,“好啊,秦小姐,你只管放馬過來好了,我等著。”

有服務生見閔敏一身狼狽,遞上溫熱的毛巾,她擦了擦臉,看看自己這身溼膩,緊蹙了下眉,但還故作優雅,對身邊幾個女人說了一聲,“大家慢慢觀賞,我先走了。”

大家都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居然是閔敏被秦湛藍給氣走了。也是,這身狼藉,被更多人的看到不是難堪麼,更何況這裡又都是金錢豹們的圈子。

湛藍提了口氣,心下微微地抖,緩緩看向馮冉冉,卻沒看見門口的那個女人回過頭來從她身上似笑非笑地閃過,唇邊的笑甚是詭譎。

馮冉冉給湛藍豎了豎大拇指,笑嘻嘻道,“湛藍,你真是猛得一逼,霸氣都要側漏了。”

湛藍乾乾地笑了笑,她也不曾想過自己會有一天也會幹這種潑婦乾的事,反正出獄那天她就已經狠扁了一頓閔敏,一回生兩回熟,現在她已經孰能生巧運用自如了,還讓她體會到了其中的爽感。

陳美意見閔敏被湛藍給氣走了,馮冉冉還這麼猖狂,都怪這兩人,要不然閔敏真把那漂亮的手鍊送給她了,鼓著腮幫子,“今天我沒什麼心情了,我也走了。”

說罷,挽著手包就悻悻離開。

大家你顧我一眼,我瞧你一下,這氣氛也古古怪怪的。

湛藍卻是知道,這些人只怕是因為她在場而覺得尷尬難堪,嫵媚地笑了笑,掃過身邊玻璃櫃中展示的商品,一眼便看中那隻出自雕刻大師之手的梅花鹿,便抽了一張紙卡片,填下競標價格,讓侍應生交給主辦單位。

“我拍完了,大家慢慢挑,我先走了。”

馮冉冉光顧著對付閔敏了,這才忘了手機的相機,被那個賤女人攪和的,她都忘了此行目的,她可是來拍照寫新聞稿的,“再等我五分鐘,我拍些照片再走。”

“ok。”湛藍微笑著給馮冉冉打了個手勢,便見她風風火火地滿場跑找中意的素材。

其實吧,對湛藍來說,競拍不競拍無所謂,什麼時候走也無所謂,這些人如何看待她更是無所謂,只要她將閔敏那個女人給先氣跑了,這一趟便來得值。

五分鐘後,馮冉冉提著相機失意而歸,“這裡拍賣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啊?我都沒看到一個噱頭十足的高階貨。”

走到門外,湛藍看著有氣無力的馮冉冉,一捏她有些嬰兒肥的臉頰,“別灰心,總能拍到好東西的。我們先去吃飯,吃飽喝足才有力氣幹活。這附近好像有家川菜館,據說味道很正。”

馮冉冉一聽有吃的,還是她家鄉的川菜,頓時就滿血復活,就立馬精力十足了,拉著湛藍的手便興高采烈地往樓下衝,還愉快地哼起了小調,“辣妹子辣,辣妹子辣,辣妹子辣妹子辣辣辣……”

一出大門,雖是中午,陽光還正烈,但寒冷的風還是讓湛藍縮了縮脖子,路口那個熟悉的身影讓兩人都頓了下步子。

望著那個在蕭瑟的冷風下裹緊了自己皮草前襟澀澀顫抖的女人,馮冉冉疑惑道,“閔敏那個女人還沒走,在等什麼?不會是在這邊等我們下來報仇吧?”

湛藍蹙了蹙眉,沒一會兒就看到那輛熟悉的豪車賓利慕尚停在了女人面前。

哦,原來是等她的男友來接她。

隨叫隨到,對於工作繁忙的靳明瑧來說,他這個男朋友,還真是做得很稱職,簡直可以說是男友力十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