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他?

郎閆東!

他雖然是坐著,但從他精銳的眸子裡射.出的光甚是倨傲鄙夷,儼然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之姿,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她。

可不鄙視她麼?不願當他一個人的玩物,卻甘願當這麼多男人的玩物,那眸光灼熱逼人,甚至在罵她,秦湛藍,你這不犯賤麼?

湛藍告訴自己這沒有什麼,她是靠嗓子掙錢,並不是靠身體,來得乾乾淨淨的,何必被這個男人小覷了償?

收了收掌心,挺直了腰背,往前跨出一步,這一步用了她很大的氣力,讓她後背冒出熱忱忱的汗。

那穿著超短裙的女孩不敢進去,只敢站在外面,面上帶著勉強的笑容,畢恭畢敬地說,“郎爺,這是我們替您安排的陪唱公主,希望您能滿意。攖”

說罷,輕輕在湛藍耳邊說了聲,“這郎爺大有來頭,你可千萬小心說話。”同情地朝湛藍看了一眼,就帶上了門,但願她不會被郎爺轟出來,要不然她可真沒招了。

就在她簽了那份離婚協議後,馮冉冉為了她陸陸續續挖掘到了一些關於郎閆東的秘聞,這郎家祖祖輩輩紮根在皇城裡的名門望族,在家排行老三。

傳聞,星光娛樂的幕後老闆就是郎閆東,冉冉懷疑,故意阻礙她星途的也有可能不是靳明臻,而是這位幕後boss。

傳聞,郎閆東從小就叛逆,初中時愛上了一個男人,把郎家的顏面丟大發了,才被郎家趕出來了,他獨自跑來這南方的小城市默默打拼了一番事業,養成了古怪的個性。

更多的傳聞是,在郎閆東被掰直後,他就愛上了玩女人。

一般男人玩女人,無法是拼小三,包二.奶,這郎爺可不一樣,非得一天一個新貨色,不同的女人就算了,還得不同國籍的。用馮冉冉的話來說,那就是不出嵐城都瀏覽過全世界了,嘖嘖……

難怪這裡的人看到他就跟看到鬼似得,害怕的要命,又不敢違抗。

不知為何郎閆東一聽到“公主”那兩個字就放聲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翻的,真是好不誇張。

他咬著那兩個字眼不放,“公主?公主?我真是沒看出來她哪裡有公主的風範?”

包間裡的男男女女都附和著笑起來。

“現在的人可真有創意,明明是小姐,偏偏要喊成公主,即便是套上了公主這麼美好的詞,也是幹著小姐齷蹉的勾當啊,真夠矯情的……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郎爺說的是!”

依舊有人搖著尾巴附上來,拿出打火機,擦火,恭敬地點燃他掐在兩根手指間那支雪茄。

這些鬨鬧的聲音撞進湛藍的腦子裡,讓腦袋微微地發脹發痛。

然而,她只能強忍著,不過是刺激人的話而已。

湛藍只是淡淡的一笑而過,不管他多會玩,她到底也算出身豪門,也算見過一些世面,既然他愛玩,她就陪著她玩,把金主伺候滿意了,才能得到鈔票,這是古往今來不變的道理。

“那啥……公主,過來給爺唱首歌。”

郎閆東吸了一口雪茄,吐出一口白色的眼圈,懶懶地朝她伸出手指一勾,拍了拍身邊空的位置,示意湛藍過去。

湛藍扯起明媚的笑,只說了一字,“好。”

湛藍緩緩地走過去,每一步都很重,她在心中告訴自己,不用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一定能勝任這份工作。

她坐到他身邊,他身上那種危險的氣息衝進她鼻端,讓她只覺如坐針氈,她收斂起她所有的尊嚴,輕輕一勾唇,極盡討好地問,“郎爺,您是要聽《有一點動心》麼?”

用“您”這樣的尊稱,以前想要從這個女人嘴裡挖掘出來,只怕難於上青天。

現在的她,卻可以一聲一聲地用這樣的尊稱稱呼他。

她的父親入了獄,秦家倒了,她成了一個失婚又失業無車無房無產的三無女人,像她這樣的女人簡直是卑微到塵埃的女人,他捻死她比捻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他心裡多多少少還是得意的,只是除了得意之外,還參雜了些其他的,那味道說不出來,只覺澀澀的,就像是吃了未熟的李子。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