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跳得如疾風驟雨,哪怕呼吸到這個女人身上的香氣,他身體的原始衝動就會如野獸一般爆發出來,更何況這個女人還被他壓在身下?

他雙手捧住她臉頰,如老鷹刁小雞似得猛啄上她的唇,將她所有氣息津液都吞進肚腹之中。

這張床是如此的髒,他怎麼能把她按在這張汙穢不堪的床上吻他?

所有的痛苦和委屈再次席捲全身,她在他身下顫得更加厲害,可反抗也更加劇烈,她的小拳頭不斷地砸著他胸口,抬腳去踢他褲襠,他一條腿掃過來,將她兩腿壓得更加嚴實。

“只要你還沒簽這份離婚協議,你就還是我的妻,你這是在履行婚內義務!”

他的手伸過來,急速地拉開了她羽絨服的拉鍊,把手伸了進來,他的手掌很寬很厚,卻涼得可怕,讓她渾身激靈靈一顫,屈辱感蔓延到四肢百骸之中,為什麼,她都成全他們了,他還要這麼對待她?

她只是想離開的有尊嚴一些,她只是想分開的和平一點,怎麼就那麼難啊?

湛藍的眼淚如山頂雪崩一般瞬間崩落,她在他口腔中痛楚的嗚咽,“靳明臻,你不怕閔敏知道嗎?她就在這裡!”

“你以為我怕她?”

靳明臻什麼都不怕,他就害怕會讓湛藍傷心,可他正在做著傷害他最愛的女人的事,他也想有尊嚴一點,至少在她面前。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人多麼想在大自然面前保持尊嚴,大自然不過把你視為幾組氨基酸有機序列而已。

他堂堂一個聞名世界的頂尖手術外科醫生,卻要死於心臟病發,死得當真毫無尊嚴可言啊。

“湛藍,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我有多想你——”如果不是他過來時喝了點紅酒,也許“想你”二字永遠不會讓湛藍知道。想你,看不到你時,想你便是我唯一活下去的浴望。

卡萊爾說,沒有在深夜痛苦過的人不足以語人生。這句話或許可以改成,沒有在深夜痛醒過的人,不足以語人生。

在這張床上,睡到午夜時分,我總是因心臟猝痛而冒著冷汗醒來,給自己喂下藥後,便再也睡不著,不是因為害怕死神降臨,而是我害怕再也見不到你。

我想抽菸減輕痛苦,我想喝酒把自己灌醉,可我的身體卻不允許,我就想再苟且偷生一天,多活一天是一天……

然而,我所有的痛苦都不能告訴你。

突然,眼前的男人好似變回了那個她深愛著的溫潤如玉的靳明臻,她沙啞的喉頭哽了哽,聲音也不由得放輕了,“你既然想我為什麼還要拋棄我?你的痛苦都是你自找的。”誰讓這人拋棄她和腹中孩子?所以他痛苦也活該。

他的動作變得輕柔,溫柔地捧著她的小臉,唇落於她的額頭,眼睛,鼻尖,舌尖輕輕舔舐著她臉頰上的淚水,把那些鹹澀的淚水統統舔幹,她不知道他是多麼捨不得她掉眼淚,像湛藍這樣溫柔的小女人就該男人捧在掌心裡千般討好萬般呵護的,哪能受一點委屈?

藉著酒意,再吻上那兩片令他朝思暮想的唇,不同於剛才的暴戾,他的吻又柔又軟,湛藍一時間也迷糊起來,分不清他到底是那個絕心絕情的靳明臻,還是那個會替她遮風擋雨的靳明臻?

只覺得他的舌溫惹儒軟,似能吻去她一切哀傷和害怕。

身子慢慢放鬆,沉浸在這彷彿偷來的片刻的溫柔中,湛藍想,哪怕分開,也讓分開時多留一些美好的記憶吧。

靳明臻不算久經沙場的老兵,也算是扛槍上陣有作戰經驗了,可面對這個女人時,他又覺得自己像是第一次出戰一樣,極度渴望,又不敢用力,生怕力道重一分就會弄疼她。

“小藍子,我真的好想你……”不知是心底太過渴望,還是酒精上頭讓他腦袋愈加昏沉,他竟在她耳畔輕輕呢喃一聲。

醇厚微啞的嗓音如春風一般拂面而過,暖暖的,癢癢的,湛藍竟迷迷糊糊的回了一聲,“嗚……我也是。”我也很想你,捨不得離開你。

可當他將她下半身衣衫褪盡之事,她身子猛得一撼,有些回過神來,這人費勁心思,使盡了溫柔繾綣的手段,不過是為了想要得到她的身體而已。

“靳明臻,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床伴,還是你隨時可以來一炮的姓工具嗎?”

“嗯。你明白就好。”

他低喃一聲,那雙眸裡情緒複雜,有細碎的深情還有痛到極致的絕望,闔了闔眼,再睜開眼時,又恢復一片清明和絕情。

突然,湛藍想起來,他進來時,故意把房門給上了鎖,原來,他如此醜惡,進來的目的不過就是為了這個?

“你別碰我。”

她猛地挺身想要坐起來,可他胸膛壓下,與她一點縫隙也沒有。

“秦湛藍,別說我不給你機會,這份離婚協議是一定要籤的,但這個孩子能不能留,就由命運決定吧。”

“什麼叫由命運決定?”

“湛藍你這麼聰明,應該能明白!”

湛藍只見得他太陽穴突突跳了跳,大手用力一撕,就把她的線衫撕成碎布,一陣涼意拂過她的肚子,她慌得慘叫出聲,但被他及時覆蓋上唇,她所有的尖叫變成了蚊子聲。

湛藍明白他要對自己做什麼,他這是用另一種方法親手把他的孩子給扼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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