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轉身,幽幽朝看去,她瘦小的身板格外筆挺,聽著她好聽的聲音伴隨著午後的風徐徐拂來,“這樣一來,你所謂的最後證據就沒了。那位醫生說得對,我在乎你時,這是枚價值連城的戒指,我不在乎你時,那它就是二十塊都嫌貴的破爛金屬。”

湛藍的背後,那高大的男人因驚喜震撼不由地挑起長眉,口罩下的唇角弧度越發揚高,他將臉上口罩摘下,隨手扔進衛生間門口的垃圾桶裡,抬腳進了男廁。

優雅華麗的轉身,只留給肖昀琛冷漠又瀟灑的背影,但一轉身,湛藍心底最軟的那處就被狠狠牽動,儘管把眼睛睜大,可卻控制不住那些溼re的液體從裡面溢位來。

忙地開啟了手提包,想找包面紙出來擦一擦淚水,可該死的面紙也跟她作對,包裡怎麼找也找不到一張面紙。

瞥見拐角處的衛生間,她就衝進了盥洗臺,擰開了水龍頭,接過一捧一捧的涼水拼命撲打在臉上,洗掉那些不該流的馬尿。

左邊有個水龍頭也被擰開,嘩嘩的水聲流出,湛藍將臉悶在掌心的水裡,不想被陌生人看到她那雙紅腫不堪的眼。

沒一會兒,身旁那個水龍頭的出水聲停了,湛藍心想應該沒人了,這才將一張溼漉漉的小臉抬起,可一抬起,便看到眼前這面鏡子中多了一個身穿綠色手術衣的男人,他抽了張不鏽鋼紙巾盒裡的紙巾,優雅地擦起手來。

而他那張臉孔,湛藍有些懵了,揉了揉疼痛發乾的眼,想將鏡子裡多出的男人看清……

“別看了,就是我。”

他微微側過身體,比他這身綠色的手術衣更奪目的,就是他那張非凡矜貴的臉,湛藍瑟縮一下,不覺地往後退了一步,“那個……靳先生……我不知道你在這所醫院上班。”

儘管他們已是夫妻,但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和性別之外,她對這個男人所知甚少,大多出名事蹟都是從別人那聽說的。

要是知道這人在聖保祿醫院上班,她打死也不來這裡就診,這裡是私人診所,她就是為了保證隱私不被洩露,才來這裡看病的,誰曾想她名義上的丈夫也在這上班呢?

“靳先生?”他有些不爽地沉了沉眉,“我怎麼剛才聽到你叫我‘老公’?才一泡尿的功夫,就變成了靳先生?”

她飛快搜尋著,什麼時候叫過他“老公”過,她肯定不會當著他的面這麼稱呼他,他們已經有一年多沒見面了。哦,她想起來了,當著肖昀琛的面,她把他稱作“老公”,那麼豈不是他跟肖昀琛之前說的話也被他聽了去,關於那個編造出來的孩子也——

冷不防地,他修長高大的身軀又壓過來,她心慌意亂地要往後躲,誰知他長臂一攬,就將他圈進了懷裡,他的手托住了她的腰,與其說是腰,不如說是半個臀被他揉進了掌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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