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兩人正是宏順和宏濤,他們見張青兒好久都沒有返回房間,不由的有些心慌。於是,兩人便忙著在附近搜尋了起來,可是他們問了很多人,尋遍了每一個角落,卻依舊不見張青兒的影子。

兩人無奈之下只好又沿著河流繼續搜尋,走了數裡左右,遠遠的他們就看見了一個人影,那人影隱約和他們家小姐有幾分相像。兩人心裡大喜,忙向著人影快速奔來……當他們兩人走到近前的時候,不由的都大吃了一驚。

張青兒臉色十分灰敗,一身潔白的衣裙上也盡是血光點點,他們還以為張青兒的傷勢又出現了反複,忙齊聲呼道:“快去找無憂兄弟。”兩人微微點了點頭,宏順留下來守護張青兒,宏濤便拔腿向苗家莊方向奔去……

“給我回來,你給我回來!”張青兒猛然扶著樹站了起來,她的臉上也留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威嚴之意。

宏濤剛奔出幾步,就聽見背後傳來了張青兒的厲喝之聲,他不由硬生生的剎住了身子……他轉過頭,有些疑惑的看著張青兒,他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不要去找車無憂,我也不用他看。”

宏濤本想勸勸張青兒,畢竟傷勢反複可大可小,讓車無憂瞧瞧以策萬全。可是看著張青兒冷厲的臉色,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不敢說。

“我們回家吧,即刻就走!”張青兒平靜的看著兩人,用不可置疑的口吻淡淡的吩咐著。

“可是,小姐你的傷……”宏順忍不住說道,宗主可是把這位小姑奶奶託付給了他們,如果這位小祖宗在他們兩人手裡出現了什麼意外的話,恐怕他們兩人會吃不了兜著走。

“你竟敢違逆我,你好大的狗膽。”張青兒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忽然指著宏順大聲呵罵道。

“不敢……”宏順被張青兒的‘盛氣淩人’嚇了一跳,他隱約中竟有面對宗主張達的那種感覺。他不由的低了低自己的頭,小心的應對起了張青兒。

別看張青兒年齡小,她可真正是玄青宗的權勢人物,如果張青兒真的和宏順計較起來的話,恐怕宏順這條小命一條就得去上半條。所以宏順極為聰明的第一時間就選擇了服從,哪怕她說的是錯的,也得無條件的服從。

張青兒他們走了,他們走的毫無聲息,甚至都沒有驚動苗家的任何人,他們就那樣靜靜的離開了。只是在離苗家莊幾十裡外,一個凸起的高臺上,一個模樣秀麗的小姑娘,她帶著一絲留戀、一絲不捨,轉頭看了看那已經模糊了的苗家莊。最終,在一聲低低的嘆息中,頭也不回的去了……

第二天清早,天還沒有大亮,一個狹小陰暗的房間裡,一燈如豆。

車無憂仔細的閱讀著眼前的丹方,他的神情似乎有些睏倦……良久後,他伸了伸雙臂,微微打了一個磕欠。他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帶傷熬夜的滋味真不好受啊,不過只要能多記幾張丹方,多弄明白一些藥理,再苦那也是值得的。

車無憂順手拿起了桌上的一顆提神丹,直接扔進了嘴中,他又一次認真的看起了眼前的丹方。

“呆子,外面下雪了,外面下雪了,你快出來看看啊!”一個驚喜的聲音突兀的打斷了車無憂的沉思,車無憂微微一怔後,竟沒有露出任何的不悅,相反,他竟難得的露出了笑意。是蘭芝來了,外面竟然下雪了,車無憂有些奇怪,冀州的天氣怎麼也會下雪呢。

車無憂忙推開了房間的小門,一股鋪面的寒意讓他精神微微一振。他看著外面紛紛揚揚的大雪,也不由的有些震撼,映入眼簾的竟全是一片白色,好似整個世界都處在銀裝素裹之中。

車無憂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雪,他不由有些目馳神眩,不過這卻不是最吸引他的,最吸引他的是站在雪地中那不斷驚呼的女子,他看著雪,看著雪中的女子,一時竟有些痴了。

劉蘭芝見車無憂半晌也不出聲,不由的扭頭看去,此時卻見車無憂正定定的看著自己。劉蘭芝不由想起了昨日裡自己說的那些話,她忍不住雙頰一陣滾燙,渾身也一陣燥熱……她為了掩飾自己的窘迫,憤憤的跺了跺腳,嗔怒道:“呆子,你……你幹什麼。”

車無憂這才回過了神,見劉蘭芝正嗔怒的瞪著自己,忙尷尬的道:“沒……沒有,我、我在看雪,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