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十三章 不忘初心

陳一凡下了玉虛宮，身處崑崙福地中庭天柱之上，他來這裡的次數本就少之又少，每一次都是有要事要辦，因此基本沒有時間和精力好好觀賞中庭天柱的風景。此刻難得要辦的事情都剛好告一段落，剩下的事情再怎麼緊急也不差這一時半刻，所以陳一凡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天柱之上，迎著四周的風，開始思考著未來。

本來陳一凡想的是蜃間的使用以及去聖殿尋找誅仙四劍的事情，萬萬沒想到被山風一吹，他竟然想起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那就是他雖然一回來就急急忙忙和十二金仙他們部下了混沌都天大陣，堵住了東海之上和歐洲的墮落界通道，但卻一直忽略了光明界的通道！

陳一凡心裡一陣後怕，當即一個瞬移離開了崑崙福地，去到大西洋之上光明界通道所在的海域，依樣畫葫蘆佈下了九重的混沌都天大陣。然後才鬆了口氣，對於光明界，陳一凡有著放不下的忌憚，尤其是上次塞克洛斯他們一批墮落界的領主還是從這裡去的光明界，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樣的一番光景，這九重混沌都天大陣也算是防患於未然了。

佈置完了陣法之後，陳一凡才去到京城特別行動處的所在，說起來如果算上宙之空間裡面的年月，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這裡，也很久沒有和夏開他們見面敘敘舊了。陳一凡現在，想要瞞過特別行動處總部大樓的監控簡直輕而易舉，他悄悄來到了總部大樓後面夏開和華欣的小院。

夏開正在品茶，性子一直比較跳脫的華欣也不知道怎麼改了脾氣，乖乖坐在夏開的對面。似乎感到有人到來，兩人看向了門口，結果就看到了陳一凡，陳一凡笑了笑：“兩位真有雅興。”

“你終於來了。”其實陳一凡回到地球不久，夏開就知道了，佈置混沌都天大陣可不是什麼小事，也瞞不住夏開這種級別的人。只是夏開很有分寸，曾經他是陳一凡的上司，修為也強於陳一凡，自然可以對陳一凡進行某種干預。但今時不同往日，夏開知道，現在他做事最好不要越雷池一步，誰也不知道陳一凡現在心裡的念頭是什麼。

陳一凡感知何等敏銳，他問道：“你好像對我有情緒？”

夏開還沒有回話，華欣確是噗呲一聲笑了：“呀，原來你們還有這種關係，看來我待在這裡是多餘的了。”說吧起身離開，走之前的表情充滿了戲謔。

夏開先是一驚，他千叮嚀萬囑咐，告訴華欣夏開早已今非昔比，要她不再像以前那麼隨性，哪知道華欣一見面就說了這種話，冷汗從他的掌心滲了出來。好在下一刻他就淡定了，因為陳一凡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而是頂替了華欣的位置坐下：“小欣還是老樣子，倒是你心事重重，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夏開嘆了口氣，眼神複雜地看著陳一凡：“既然你都看出來了，我也不矯情，是因為你啊，你成長太快，我都不知道該以什麼態度對你了。”

陳一凡覺得自己很無辜：“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分明是你自己念頭不通達，我成長再快，莫非還能影響你我的關係嗎？”

夏開定定看著陳一凡，看到的一雙深邃的眼睛，那眼睛他看不透，但是透出的那股子坦蕩倒也明白無誤。他沉默半晌，終於是吐出了一句話：“是我落入俗套了。”

陳一凡嚴肅地說道：“你怎麼這樣？當年那個意氣風發，志在振興華夏的好男兒哪去了？我認識的夏開，可不會作出這等患得患失的姿態！”

夏開從陳一凡的言語中聽到的只有真誠，他也確實發現自己陷入魔障了。陳一凡出道之時，說句不誇張的，勢單力薄，他動動手指就可以弄死陳一凡。結果這麼些年過去了，自己的修為雖然也有不小的進步，和陳一凡比起來就差遠了，這才讓夏開心裡產生了念障。然而，在當面見了陳一凡之後，他就知道，自己所想實在毫無道理，他說道：“一凡，謝謝你。”

陳一凡哈哈大笑，他確實對待夏開的態度沒有變化，他說道：“別急著謝我，你會產生這樣的念頭也不是壞事，這證明了你即將邁出那一步了。”

夏開瞪大了雙眼：“真的嗎？可我還是毫無頭緒！”晉級星海境之後，他的修為曾經有一段時間的快速增長期，但是很快就緩下來了，甚至前段時間出現了停滯的跡象。

“不然你也不會產生這樣的念頭了，這是心魔啊。”陳一凡說道。

“你是說，斬除心魔我就可以突破了嗎？”夏開的聲音有點顫抖，要知道，華夏的仙人境屈指可數，晉級仙人境意味著壽元無盡，也可以轉世重修，由不得他不激動。

陳一凡就表現得很鎮定了：“斬除心魔只是第一步而已，還需要你領悟法則。對了，姬豐和小和尚他們，是不是也和你修為相近？”

夏開知道陳一凡不會無緣無故提起姬豐等人，當即點頭回答道：“是的，一凡要見他們？”

陳一凡點點頭，蜃間可不單單只是為某個人準備的，他要的是培養出一批修為高絕的人，因此自然不會放過天資超絕的姬豐和永真小和尚等人，至於高強等最初追隨他的人，陳一凡只能另尋他法了，反正他們是沒有可能進入到蜃間的。蜃間的消耗可是和大蛤的生氣以及陳一凡的混沌氣息緊密聯絡的，必須好鋼用在刀刃上，半點浪費不得。

夏開說道：“他們其實都在京城，相信你的感知早就發現了他們了。”

陳一凡搖了搖頭：“這對他們未免不尊重了些，還是你找他們來吧。”陳一凡是可以感知到姬豐等人，但是也知道天才的高傲，是由不得半點屈辱的，尤其是陳一凡還是曾經和他們並肩作戰過的，更加不能忽視他們的感受。

夏開心裡是有點感動的，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確定眼前的陳一凡確實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陳一凡，初心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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