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槿早早地就接到了宣王府下的帖子,原來今年七夕,宣親王府要辦一個燈會,但是能有幸得到帖子的人,卻極少。聽說散出去的帖子一共也不過二十份,多少人想去也去不成!宣王府可是不輕易迎客的,因為主子是個極怕麻煩的人,也沒有王妃操持,府裡甚至連個側妃和妾室也沒有。

這麼多年,很多人想進王府,可是難如登天。沒想到,今年九皇叔竟然一改常態,主動辦起了燈會,還邀請人去府上共聚,可真是新鮮極了!

孟氏一聽說這個燈會邀請的都是身份高貴的人,就舔著臉過來,要白木槿帶著她兩個女兒和兒子一起參加。

白木槿本來是不願意的,但是卻突然聽孟氏道:“兮兒說她也要去,還要帶上軒兒,我琢磨著,這一張帖子應該能帶不少人,因為兮兒並沒有接到帖子,而是說拿的楚郡王府小姐的帖子!”

白木槿眼神微閃,笑了笑,道:“既然二嬸相托,我自然不能推辭,兩位妹妹和爵兒是該好好見見世面了,總不能咱們侯府二房正經的小姐和少爺,還比不上那庶出的吧!”

孟氏一聽,喜出望外,道:“那就多謝郡主了,其實我也知道,讓您帶著你兩個妹妹和爵兒有些為難你,我知道辰兒也會去,就讓爵兒跟著他吧,他們兄弟也該多親近親近,別生分了!”

白木槿點點頭,道:“嗯,二嬸說的有理,到底爵兒是男孩子,跟著我反而不好,就讓辰兒帶上他便是,你回去給嫣然和蔚然準備兩套參加宴會的衣服和頭面,若是沒有合適的,派人過來和我說一聲,鋪子裡有成衣,不比自家做的差!”

孟氏趕忙謝了,道:“那就有勞郡主了,說實話,咱們這些年在外面,雖說也年年添置新衣,但那些個窮鄉僻壤的,哪有好東西,嫣然和蔚然還真沒有合適的衣服頭面,不過……我也不白拿你的,多少銀子我都陶,主要是想郡主帶著兩個丫頭多見見世面,早些和京裡的貴女們熟識起來!”

參加宴會就是最好的打入貴女圈子的機會,加上是白木槿這個郡主帶去的,自然要更受重視些,如此,她就不擔心自己女兒在京裡的圈子裡,站不穩了。

白木槿自然理解她的意思,也樂得助她一把,到底她也算欠了孟氏一份人情在,道:“和我還提什麼銀子不銀子的,嫣然和蔚然也是我的妹妹,做姐姐的還能和她們計較?二嬸太見外了!”

孟氏笑著道:“我是知道你如今不缺銀子,但是……我們也不能讓你破費,本來舔著臉求你帶著她們參宴,已經是強求了,總不能連這些東西都要你出銀子,那我成什麼人了,不是二嬸和你見外,這個你就不必推辭了,你二叔雖然為官清廉,但也有些積蓄!”

白木槿見她執意如此,也就不再強勉,只笑著道:“二嬸也是個持家有道的,那我就不跟你客套了,銀子呢,你就給個本錢,明兒你帶兩位妹妹去鋪子裡自個兒挑,可好?”

“哪有不好的,就這麼說定了,嫣然和蔚然到底沒怎麼見過京裡這樣的世面,恐怕到時候還要郡主多提點著些!”孟氏稍顯尷尬地道,雖然她一直都用京裡貴女的要求來教導兩個女兒,但是自從見了白木槿之後,才知道這真正的世家貴女,是何等的氣派。

所以不免有些自慚形穢,因而也就以為自個兒的女兒顯得上不得檯面了。

白木槿反而不這麼認為,道:“我看兩位妹妹只是稍微有些認生,規矩倒是極好的,定是二嬸教導有方!”

孟氏嘆了一聲,道:“這兩個丫頭,就是太過怯懦,如果能跟著槿兒你多見見世面,或許就好了!”

白木槿但笑不語,指指桌上的茶,道:“這些日子,我翻了我娘生前留下的製茶手記,正學著在擺弄,二嬸嚐嚐看,和我娘制的味道可一樣?”

孟氏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又在口中細細品了,點點頭,道:“倒像是比你娘泡的茶還要好!”

白木槿微微一笑,道:“可惜……孃親她永遠也喝不上我親手泡的茶!”

孟氏也跟著傷感起來,道:“自古紅顏多薄命,槿兒,你也不必太過憂傷,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你該學著看開了!”

“怎麼能看開呢,害她的人,還活得那樣自在,日日在我眼前,刺在我心裡!”白木槿的笑容變得尖銳起來。

孟氏一驚,道:“可是……你孃的死,誰也料不到啊,你何苦折騰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