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大理寺的官員愣了一下,才道:“下官可是奉命來捉拿郡主歸案的,您如今是戴罪之身,憑什麼要本官給您行禮?”

白木槿二話不說,上前就給了那人一個大耳刮子,罵道:“好你個沒長眼睛的東西,本宮犯了什麼罪?皇上可有旨意要奪本宮的郡主之位?你竟然敢以下犯上,蔑視本宮,咱們這就進宮去,讓皇上給本宮評評理,你是大理寺的人,難道就可以胡作非為?”

那人慌了一下,才道:“要本官跟郡主面聖也不是不可以,但還是請郡主先隨本官去一趟大理寺吧!”

白木槿冷哼一聲,道:“你姓甚名誰,奉了誰的命令來捉拿本宮,還有……本宮到底犯了什麼罪?”

那人倒也不搪塞,乾脆利落地回道:“下官姓梅,草字仁信。奉得大理寺卿尚大人的命令前來,因為太后在相國寺遇到刺客,刺客經過審問已經交代是郡主帶她進入相國寺的!”

白木槿嘴角露出一絲譏誚,道:“原來如此,這倒的確是件嚴重的事兒,那請問太后可否受傷?”

梅仁通道:“這倒沒有,只是相國寺的舍利塔無故走水,在塔裡捉到了這個來歷不明的刺客,那刺客一醒來就撲向了太后,幸而太后福澤深厚,受滿天神佛庇佑,才安然無恙!”

白木槿點點頭,問道:“這就奇怪了,本宮可沒去過舍利塔,本宮離開相國寺的時候,太后還好好的,哪裡來的刺客呢?這和本宮有什麼關係,難道就憑一個來歷不明的人說的話,你們大理寺就敢將本宮捉去過堂嗎?”

“這……尚大人只說要請郡主去了解一下案情,並沒說要捉拿您過堂!”梅仁信氣焰一下子低落了下去。

白木槿說著又給了他一個大耳刮子,罵道:“那你竟然敢對本宮說什麼捉拿歸案,還說本宮是戴罪之身,誰給你的狗膽?”

梅仁信被打的身子都差點兒歪倒在地,捂著臉,心中吃驚不小,看著嬌滴滴的少女,怎麼手勁兒這麼大,感覺牙齒都要鬆脫了。

梅仁信捂著臉,道:“你……郡主好無禮,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怎麼能說打就打?你這是蔑視法紀,目無皇上!”

白木槿冷笑一聲,道:“那你不敬郡主又該當何罪?小小大理寺的芝麻官,竟然也敢對本宮大呼小叫,信不信本宮這就稟明皇上,參奏你一個蔑視皇親,意圖謀飯之罪?”

梅仁信憋紅了臉,看了一眼陸兆安,似乎在等待陸兆安能出言相助,可是陸兆安哪裡會那麼傻呢?白木槿的牙尖嘴利,他也不是第一次見識了,現在白木槿是必須要離開的,他就不去觸這個黴頭了。

梅仁信見求助無望,才訕訕地道:“下官知錯,還請郡主寬宏大量。下官也是一時情急,才會觸怒郡主!”

白木槿哼了一聲,道:“既然是太后的事兒,本宮自然不能不去,但是麻煩梅仁信大人,還是要有點兒人性才好,不要以為後面有人撐腰,就敢目無尊長!”

梅仁信被罵了個灰頭土臉,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終究一句話也沒說,半晌才道:“郡主,請吧!太后交代了,無論涉案者是誰,都要公事公辦,您就不要為難下官了!”

白木槿沒理他,反而對著陸兆安道:“二舅舅,外婆如今吉凶未卜,您可要仔細著些,若是外婆有個好歹,本宮可不會善罷甘休,您最好記住!”

陸兆安卻笑著道:“郡主放心,如今您自個兒也麻煩重重,還是不要操心咱們陸家的事兒了,多保重吧,大理寺可不是羽林衛的白虎堂……沒人會幫著郡主了!”

白木槿也回以笑容,道:“多謝二舅舅關心,本宮一向吉人天相,再說了……邪不勝正,從來倒黴的人,都不會是本宮!”

陸兆安目光一黯,終究沒說什麼,只高聲道:“恭送郡主,希望郡主能平安歸來!”

他不信,白木槿還能永遠那麼好運,大理寺不是宣王的勢力範圍,陸老爺子又不在,誰會給白木槿面子。更何況……大理寺卿可是和楚郡王府私交甚篤,雖然不是楚郡王控制著,但也差不多了。

白木槿這一去,恐怕得脫一層皮了,那個尚克靜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大理寺向來都是權貴們最怕的地方之一,這就是專門針對貴族甚至是皇族設定的公堂!

只要涉及皇家,宗親和公侯的案子,基本上都是大理寺來接辦的,所以他們眼裡可沒什麼權貴,有的就是怎麼逼權貴低頭認罪。

白木槿看著大理寺公堂燈火通明,尚克靜面色嚴肅地端坐在大公無私的牌匾之下,看到白木槿進來,也只是站起來拱了拱手,道:“下官給郡主見禮了!”

白木槿沒跟他寒暄,只道:“不知尚大人這麼晚請本宮來此,有何貴幹?”

“哦……難道梅仁信沒有將案情告知安平郡主嗎?無妨,下官會為郡主一一言明,來人,帶刺客閔氏!”尚克靜也不拖泥帶水,直接就押人犯上堂,好跟白木槿當面對質。

白木槿不慌不忙地站在一邊,心中卻在盤算著,這刺客大概就是被她弄暈的那個神秘女人,這人到底是誰的人,又為何要攀咬她?或者,其實這從頭到尾就是針對自己的一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