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槿笑了笑,道:“不怨你們,這事兒還是第一回遇上,只要下次多長個心眼兒,遇事冷靜思考,就不會輕易上當了!”

喜鵲也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小姐,我們記下了,還是瑞嬤嬤厲害,一早就知道不要惹麻煩,偏我們還傻乎乎地想要助人為樂!”

鴛鴦又問道:“依著小姐看,這楚楚是誰派來的?”

“嗯……辦事如此不牢靠,錯漏百出,不像是楚郡王妃或者陸氏的手筆。但能請得了這麼多人,又能找個這麼伶俐的姑娘來做事兒,定然也不是白雲兮,想來應該只有鳳子靈或者汀蘭郡主能做得出來了!”白木槿仔細地分析了一下,但是能想出這種計謀的人,卻不一定是這兩位,她的腦海裡突然閃現了另一張溫婉端淑的臉。

馬車很快就到了相國寺,大概是耽擱了一些時間,她們雖然沒有遲到,但也不算早了,太后的儀仗早就到了。

白木槿下了馬車,跟著相國寺出來的僧人一起進去了,太后正在大雄寶殿,她過去的時候看到老人家正虔誠地焚香,便沒敢打擾。

卻看到鳳子靈和汀蘭,錦瑟等人都在,便知道,今日這果然不是什麼好約。她到了沒一會兒,一群公主也跟著先後進來了,可見還有人比自己更晚呢。

鳳子靈冷眼看著白木槿,恨不得用眼神將她殺死一般,可惜白木槿從始至終都沒正眼看過她,只有汀蘭和錦瑟對她微笑點頭,給以最基本的禮貌,其他人都像沒看見她一般。

良久之後,太后才算上完了香,被自己侍女扶著迴轉過來,看著後面站著的一群年輕丫頭,心裡沒由來的就覺得高興,她也年輕過,也曾經這樣如花似玉過,到底是歲月不饒人,她已經是這把年紀了,不過……能活到這把年紀,總比年輕的時候那群姐妹,沒機會變老幸運得多。

宮裡的女人,要想安安穩穩地活到雞皮鶴髮,可不是件容易事兒,大多人都在半途就永遠地沒了。她有些傷感,又有些懷念,年輕的時候,不懂這些,一心只想著往上看,往上爬。可是宮裡的女人,何其可悲,就算到了她這把年紀,這個地位,也不能放棄爭。

一輩子都活在爭鬥之中,永無止息,因為她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不是一個人在生活,而是代表著背後無數人的生命和期盼。

太后感慨萬千的時候,下面的人都靜默一片,也不知道太后什麼意思,只能安靜著。等到太后終於回過神來的時候,才道:“你們都來了?”

一群人才紛紛請安,太后擺擺手,道:“不必多禮了,今兒是給菩薩上香的日子,就免了這些俗禮吧!”

眾人也都賠笑應了,太后的眼神轉了一圈,才落到了白木槿的身上,對她點點頭,道:“安平,你如今看著到越發有皇家的威儀了,儀態莊重,很好,哀家看了十分欣慰!”

白木槿對太后的話卻有幾分莫名其,好像她上次見太后的時候,也是這般模樣吧?這才過了多久?

不過白木槿卻恭敬地道:“多謝太后誇獎!”

太后點點頭,才道:“走吧,陪著哀家到前面坐坐,好久沒這麼熱鬧了,今兒藉著這個機會,也跟你們好好地聚聚,說說話,這人老了啊,就愛跟年輕人一塊兒,也沾沾你們的青春!”

鳳子靈忙賣乖道:“太后才不老呢,看著就跟年輕人一樣,而且還要更顯得尊貴不凡,儀態萬千!”

太后笑著看她,道:“就你嘴甜,行了,別哄我了,走吧!”

鳳子靈乖巧地湊過去,主動扶起了太后的手,一臉甜甜的笑容,白木槿看了,才知道,鳳子靈並不是所有時候都那麼驕縱蠻橫的,只是分物件而已!

一行人跟著就出去了,拖拖拉拉的倒真有不少人,連白木槿看了都有些眼暈,太后出行,果然是很麻煩。

太后剛剛坐下來,寺裡的小僧就取來了籤筒,道:“太后,您要的籤筒!”

太后笑了笑,讓自己身邊的人接下了,才道:“這是為你們準備的,今兒哀家請來的可都是雲英未嫁的,這是給你們求姻緣籤用的,每個人都要抽一根,待會兒就讓明遠禪師給大家解解籤文,希望你們都有個好姻緣!”

大家聽了,都有些躍躍欲試,畢竟能得明遠禪師親自解籤的機會不多,她們可不想錯過,再說了,哪個少女不懷春,誰都對自己的親事看重的很。

太后將籤筒先遞給了幾位公主,她們挨個兒抽了,再傳到了郡主們手裡,白木槿對這樣的事兒並不熱衷,這裡面大多數的人命運她都有所瞭解,想來也沒什麼大變化。當然這輩子她不可能再嫁給李繼宗了。

等到籤筒傳到自己手上的時候,她也沒多做考慮,就隨便抽了一支,比起其他人的小心翼翼來,顯得過於不在乎了。

太后將每個人的籤都收好了,才叫人注了名字,送到了明遠禪師那裡。可是眼神卻不經意地看向了白木槿,眼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