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跟著陸氏,也得了不少好處,光是貪墨主子的銀子,就已經讓他們賺了個盆滿缽滿,有些人都自個兒在外面置了宅子田地,甚至是莊子鋪子,比之一般的富貴人家,都還要有錢。

這也是他們死心塌地昧著良心背叛原主,幫著陸氏撈銀子的主要原因。反正先夫人已經去了,留下一雙兒女,哪裡會是繼夫人的對手,他們不貪白不貪。

只是他們當初做下背主事情的時候,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有人找他們清算,所以當白木槿要找他們來談話的時候,他們昨夜就聚到了一起,商量來商量去,還是決定聽李忠的,打死不承認。

可是白木槿壓根兒就沒問他們關於貪墨和搬空鋪子的事兒,一上來就打得李忠滿地找牙,又把李忠的罪證灑出來,讓他們連個辯駁否認的機會都沒有。

接著又用行刺郡主這個罪名威脅他們,這些人都是老油子,哪裡會不知道官場上那些事兒,如今白木槿成了京城赫赫有名的安平郡主,連楚郡王府都敗在她手裡,那京兆尹又不是個剛正不阿的官員,郡主要處置他們這些奴才,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別說不知道她是栽贓嫁禍,就是知道,那京兆尹也會為了自己的官途,配合郡主行事的。這就是官場,這就是權貴,他們的靠山不如人家硬,哪裡有喊冤的資格呢?

更何況就像白木槿所說的,他們沒有一個人屁股底下是乾淨的,都是貪了主子銀子,做了些不法之事的人。

白木槿見他們仍有猶豫之態,又道:“本宮是不能留用你們了,不過只要你們肯配合,這條命還是你們自己的,若是抵死頑抗,就別怪本宮心狠手辣!陸氏給你們的好處,不是她給的,是我母親的東西,她拿著別人的錢財做人情,自然不心疼,你們過去做過些什麼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吞下去的東西都得給本宮吐出來!”

得了這樣的保證,誰也沒有再猶豫了,那些東西本就不是他們的,只叫他們吐出來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做了背主的事兒,又吞了那麼多銀子,能保住小命就謝天謝地了。

幾人對視一眼,全都低下頭,有的甚至趴到地上開始寫,認真的模樣看的鴛鴦和喜鵲竊笑不已。

白木槿也點點頭,滿意地道:“認真寫,仔細寫,儘量要細緻,誰寫的最讓本宮滿意,吐出來的東西越多,本宮還可以考慮給你們些活命錢作為賞賜!”

一句話放下去,有人就趕緊道:“郡主,請再給奴才一些紙,不夠寫了!”

不用白木槿吩咐,喜鵲就把紙給人遞過去了,接二連三地人開始喊紙張不夠寫,看著別人寫的多,無不爭先恐後地要表現,恨不得把那芝麻綠豆的事兒都抖出來。

李忠連連叫苦,因為白木槿根本沒給他機會,這些人已經全都要招了,他的罪過還在白木槿手裡呢。

“郡主……奴才……奴才……願意招了!”李忠哭喪著臉,嘴巴腫的像豬頭一樣。

白木槿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李管事剛剛不還期盼著你的主子來救你嗎?你不是我母親留下的管事,幫著陸氏做事,也不怪你,剛剛特別給你招待就是給你機會,可惜你不領情!”

李忠哇地一聲哭出來,匍匐在地上道:“郡主開恩啊,奴才知道錯了,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雖然是國公夫人的陪嫁,但也是陸家的奴才啊,說到底也是先夫人的奴才,求郡主再給奴才一次機會吧!”

白木槿挑挑眉,饒有興趣地道:“你難道還知道些他們不知道的事兒?若是沒有的話,本宮對你的話也不感興趣!”

李忠知道,再不抓住這次機會,那所有的責任都會是他一個人扛了,陸氏什麼脾性他也是清楚的,肯定會丟棄他這隻小卒子自保的。這些管事到底還是先夫人留下的,白木槿才會給他們機會,自己可沒這個優待啊。

於是一咬牙,李忠趕緊道:“奴才自然知道很多事兒,包括國公夫人是如何利用先夫人留下的財產來為自己牟利,如何用不光彩的手段將先夫人賺錢的生意變成她自個兒的,還有夫人在外面的秘密產業,奴才都知道!”

白木槿這才滿意地笑了,對怨言揮揮手,鴛鴦立刻端了筆墨紙硯給了李忠,李忠迫不及待地接過來,趴在地上就開始寫。

約莫兩盞茶的功夫,就有人舉手道:“郡主,奴才都寫好了,交代的清清楚楚,絕不敢有絲毫隱瞞!”

白木槿點點頭,喜鵲就過去將那已經畫押簽字的供詞給白木槿拿了過來,白木槿大致看了一下,都是交代自己打理的鋪子如何生意越來越差,陸氏又是如何交代自己虧空銀子,如何弄手段將鋪子整垮,把生意都介紹到陸氏鋪子裡的事兒。

“你自個兒貪墨了多少銀子怎麼沒有?”白木槿挑眉問道,聲音有些陰冷。

那人一僵,冷汗都流了下來,趕緊道:“奴才……奴才一時忘了,這就寫,這就寫!”說完趕緊又回去重新開始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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