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不知鳳九卿打的什麼主意,只能轉而問錦瑟郡主道:“錦瑟,你也在場,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

錦瑟看了一眼鳳子涵,又看看鳳九卿,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鳳九卿不想得罪人,所以可以耍無賴不說,但自己在皇后面前可沒有特權。

她想了想,才開口道:“回娘娘的話,其實……此事只能說是個誤會,並不能說誰對誰錯,我和靈兒看到白大小姐打人,所以一時情急就上去阻攔,後來,靈兒和白大小姐發生了口角,一言不合才發生衝突,世子過來的時候,也是不清楚狀況才說了些……說了些不好聽的話!”

這話聽著,好像一點兒問題也沒有,就連陸菲媛也不得不承認,當時的情況和錦瑟描述的差不多,可是仔細一琢磨就知道,錦瑟的話裡話外,都在指責白木槿不對。而將鳳家兄妹的責任摘的比較乾淨。

若是要評選最佳說話藝術,白木槿自然會毫不猶豫地給錦瑟郡主投一票,此人不開口則已,一開口絕對是不動聲色地要置人於死地!

即便有人證明鳳子涵的確說了不該說的話,她也沒有一點兒責任,因為她所描述的都是事實,只不過不是全部的事實,也不是最確切的事實。

鳳子涵朝錦瑟投去一抹微帶笑意的眼神,之前他以為錦瑟肯定會幫著九皇叔說話,沒想到此次錦瑟竟然選擇了站在自己這邊,這的確出乎他的意料,卻正中下懷。

鳳子靈得意洋洋地看著白木槿,然後才朝皇后道:“娘娘,事實就是如此,即便哥哥說了些難聽的話,那也是因為白木槿有錯在先,責任並不在我們!”

聽了錦瑟的話,皇后也為難起來,若是按照錦瑟所言,那白木槿打人在先,自然有錯,之後鳳子靈動粗,鳳子涵出言不遜,都是情有可原的。那她還怎麼揪住鳳子涵兄妹不放呢?

她的目光投向白木槿,這麼聰明的丫頭,應該還有話要說吧?皇后看著白木槿,故作嚴肅地道:“白小姐,你還有何話要說?”

白木槿低下頭,忽又突然抬頭,目光清冽逼人,轉頭看向鳳子涵和鳳子靈,聲音帶著不容侵犯的威勢道:“鳳世子,鳳小姐,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事實如何,你們比誰都清楚,我白木槿問心無愧,無端被你們所辱,不過是要討個公道,還我清白,你們竟然苦苦相逼,一再出手要打人,心中可有法紀二字?”

她朝著皇后深深一拜,一副不堪受辱的表情道:“皇后娘娘,臣女掌摑妹妹,那是行了作為長姐的義務,妹妹言行無狀,說出要汙衊我清白的話,若我不打她,如何能讓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相信即便是皇后娘娘如此賢德,也不會容忍被人汙衊清白之事!”

“鳳小姐不問事實,就要為舍妹出頭,口出狂言,說要教訓我,我不過說她並無品級,也無誥封,所以沒有資格打人或者是教訓人,更沒有資格摻和臣女的家務事,她就要指使兩個武功高強的丫頭打人,敢問皇后娘娘,臣女可曾有錯?”

“鳳世子瞭解事情之後,因為要維護其妹,竟然不顧事實,硬要我賠禮道歉,我既無錯為何要道歉,他見自己理虧,竟然就出言汙衊我,說我無德悍婦,我一個尚未及笄的女子,被人這樣羞辱,難道該隱忍下去,白白擔上這樣的汙名嗎?臣女若不追究,何以立身?還請皇后娘娘明鑑,還我清白!”

說著白木槿給皇后拜了三下,每次都能聽見她頭嗑在地上沉悶的響聲,似乎在無聲地訴說著她的不甘和屈辱。

皇后沉沉一嘆,眼裡閃過對白木槿的同情,若說剛剛她還有意要利用這件事來打壓鳳子涵和鳳子靈,但看到白木槿這番沉痛的申訴,到真生了些同情和憤怒來。

同樣身為女子,自然明白清譽的重要性,一個未出的女子若沒了好名聲,即便家世再煊赫,也找不到好姻緣,鳳家兄妹一而再地詆譭白木槿,用心歹毒,不言自明。

皇后正要發話,卻聽得白雲兮突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滿臉熱淚,哭道:“皇后娘娘,一切都是臣女的錯,請皇后娘娘不要責怪鳳世子和鳳小姐,都是臣女一人之過,臣女不該惹姐姐生氣,被打了也是應當,鳳世子和鳳小姐都是為臣女抱不平,才惹了是非,若皇后責罰他們,臣女就萬死難辭其咎!”

鳳子涵和鳳子靈頓時對白雲兮生了無限的同情和感動,覺得這真是個難得一見的好姑娘,受了委屈不僅不怨恨,反而將責任全攬在身上,如今不願連累別人,這種善良和風骨,怎麼不令人感動。

相比那咄咄逼人的白木槿,白雲兮簡直就是天上的仙女一般了。

不待皇后說話,鳳子涵單膝跪地,沉著聲音道:“皇后娘娘,即便今日您要治臣的罪,臣也要斗膽說句良心之言,白二小姐如此善良之人,又怎麼會故意激怒姐姐,若是無心之失,那也不該受那兩巴掌,白大小姐不過是藉故發作,臣說她兇悍無德,何錯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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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菲媛看著這兩個人的表演,氣的笑臉漲得通紅一片,也顧不得在皇后面前失態,指著他二人道:“你們……你們簡直太過分了,當著皇后娘娘的面,竟然還敢胡說八道,即便你是世子,你也沒有資格評判我表妹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