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嬤嬤有些為難,看了一眼穆欣萍,見她眼裡帶著乞求的神色,也有些不忍,只是白老夫人的性子她也知道,只能如實道:“這些話本不想傳到老夫人耳朵裡,但是事關二夫人的名譽,奴婢還是照實說了吧!最近府裡都在傳二夫人不祥,新婚之日就遭逢血光之災,公爺大概也是聽了這樣的傳聞所以才有所忌諱!”

白老夫人一聽,這還了得,立馬拍了桌子,恨恨地道:“又是哪些愛嚼舌根的在胡言亂語?這件事我不是一再警告不許再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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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欣萍聽了,也拿著帕子揉起了眼角,憂傷地道:“老夫人,您就莫為我、操心了,都是媳婦兒不濟,哪知道好好地一場婚禮,竟然逢上這樣的糟心事兒,大概真是我命薄吧!”

“不許妄自菲薄,你的生辰八字我都拿去給高人看過的,是個旺夫相,怎麼可能不祥呢?定是有人在背後搗鬼,要你難堪!”白老夫人氣呼呼地道。

白木槿不是沒有聽到這些傳聞,不過這也正是她所期待的,陸氏哪裡是個安分的人,這樣好的機會詆譭穆欣萍,她是不可能放過的,也該讓穆欣萍體會一下陸氏那些層出不窮的手段了,否則她怕還在繼續做自己國公夫人的春秋大夢呢!

穆欣萍說著就更委屈了,眼淚都逼了出來,哽咽道:“老夫人,興許是下人們胡亂說的,誰會無端要害我呢?”

白老夫人嘆了一口氣,搖頭道:“你這丫頭,就是太好性兒了,你嫁入府裡,自然是礙了某些人的事兒了,要不然能這樣陷害你?此事你就不要管了,交給我來解決就是!”

穆欣萍轉憂為喜,忙謝道:“多謝老夫人心疼,欣萍不管別人怎麼說,老夫人能相信我就好!”

說完眼神不經意地飄向了白木槿。

白木槿表面不動聲色,心頭卻泛起了疑雲,這穆欣萍今日的樣子的確有幾分奇怪,怎麼會在說這樣的話題時,時不時地瞟她一眼呢?難不成以為是自己傳播的謠言嗎?

白木槿微微勾起嘴角,若真是這樣的話,陸氏也太狡猾了一些,使出這種一石二鳥的計劃,想要離間穆欣萍和自己的關係啊。

白木槿微蹙眉頭,一臉擔憂地開口道:“二孃,祖母,此事怕是不易解決呢,那日府裡的下人幾乎都知道了假山那邊死了人,如今有了傳聞,下人們可以強行讓他們閉嘴,可是父親那裡呢?”

穆欣萍和白老夫人一聽,也覺得十分為難,下人那邊下個禁令,不許他們再亂傳就可以了,但是白世祖要信了傳言,冷落穆欣萍,難道她們還能強逼著他去穆欣萍那裡?

白老夫人嘆了一口氣,問道:“槿兒,你可有什麼好法子?”

白木槿笑了笑,才道:“祖母之前也說了,二孃的八字是旺夫相,那就找個能讓人信服的高人,再給二孃批個八字,父親那邊不就可以無後顧之憂了?”

白老夫人眼神一亮,不住地點頭,道:“還是槿兒有法子,不過……這人選該是誰比較合適呢?”

白木槿對穆欣萍眨了眨眼睛,調皮地道:“這有何難,祖母還記得相國寺住持嗎?明遠禪師可是與孫女有些交情的!”

穆欣萍聽了白木槿的話,心裡泛起了疑惑,白木槿怎麼看起竟像是全心全意為自己著想的樣子?莫不是……

她心裡一咯噔,為何那幾個丫頭會無端躲在她要經過的地方說那些話?白世祖不寵愛自己,獲益最大的人,應該是陸氏吧?

心頭翻起了幾簇怒焰,這陸氏真是好有心機,一邊要壞自己的名聲,一邊還要破壞她和白木槿的同盟,真是一箭雙鵰的好計策!幸而她及時發覺,沒有上她的當,白木槿是自己在白家的第二個援助,怎麼也不能輕易疏遠了。

她立刻滿懷感激地握住了白木槿的手,帶著一絲歉疚道:“槿兒……沒想到你竟然對我這樣好!“

白木槿像是看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樣,無所謂地笑了一下,反握了穆欣萍的手,道:“咱們是一家人,還分什麼彼此,做晚輩的對長輩好,那是理所應當的,二孃放心,明遠禪師出言,誰也不敢再說你是不祥人!”

白老夫人也笑著點頭,道:“的確如此,槿兒,此事就有勞你了,那起子黑了心肝的,還想無事生非,真是痴人說夢!”

白老夫人所說的人,指著誰,大家都心知肚明,穆欣萍更加肯定在背後搗鬼的人是陸氏了,也只是她一時被人矇蔽,才會想差了。白木槿此時完全沒必要和自己為難,否則當初也不會幫她謀劃,奪得平妻之位了。

同樣是嫁給白世祖,妾和平妻的地位那可是雲泥之別,她能這麼順利坐上國公夫人的位子,白木槿功不可沒,她真是不該胡亂猜疑。

因著這件事,穆欣萍對陸氏的忌憚也更深了,這女人的心思深沉,手段高明,簡直防不勝防,她要加倍的小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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