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偏偏不願意如白木槿的意,斥責道:“你想就這樣走了可不行,先把你的銀子收回去,這頭面我要了,便也輪不著你,你若不收回銀子,豈不是故意要為難人家掌櫃的?”

好嘛,她倒是先給白木槿安上罪名了,也不看看為難人的到底是誰,聽得掌櫃的和白木槿都是哭笑不得。

白木槿也不惱,只看著露出淡淡的微笑,看不出任何生氣的樣子,卻讓那姑娘莫名覺得頭皮發麻。

正在局面有些難以化解的時候,玲瓏坊裡走進來兩個光彩奪目的男子,令得滿室的珠光寶氣都黯淡無光。

年齡長些的夫人倒還好,那些年輕的小婦人和未出的千金則沒法淡定了,紛紛拿又是害羞又是期盼的眼神朝那兩個男子望去。

有人甚至忍不住叫出了聲:“是楚郡王世子和宣王哎,真是風采絕世啊!”

全京城怕沒有哪家小姐沒聽過楚郡王世子是誰了,這位少年不過也才十七八歲的年紀,卻早已是名滿京都的美男子,家世好,人生的好,才學又好,哪個懷春的女子不曾偷偷幻想過能入了這位爺的眼。

都道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可著鳳子涵可以說是一家有男萬家求也不為過了,白木槿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也沒有發現這個男人除了一副好皮囊,有什麼值得人如此吹捧的。

那小姑娘一見到這兩個似有光環籠罩的男子,竟然突然變了一副模樣,楚楚可憐了起來,湊到鳳子涵和鳳九卿面前,眼裡閃著動人的淚花,道:“哥哥,這個小姐欺負靈兒呢,明明是我先拿到這個頭面的,她偏說是她先看上的!”

鳳子涵瞥了一眼小姑娘所指的方向,才發現了那氣質淡然的女子竟然是陸青雲的表妹,也就是寧國公的長女白木槿。頓時有些不悅地擰了眉,怎麼這女子到哪裡都要招惹是非,如今竟然連自己的妹妹都欺負上了,真是好大的膽子。

鳳子涵拍拍自家妹妹的小腦袋,然後以自認為很有風度的笑容走到白木槿面前,道:“白小姐是吧?這頭面你也很喜歡?”

白木槿本就對他沒有好感,加上對方這種自以為謙恭,實則帶著十足優越感的施捨態度,著實令她不爽,便點頭道:“是啊,那又如何?”

“可是事情總也分個先來後到,不能因著你也喜歡,就要強奪了別人的心頭好,所謂君子不奪人所愛,白小姐莫非連著基本的道理都不懂?”鳳子涵說這話的時候,分明帶著一些不屑和鄙夷,只是由著他這樣的好皮相說出來,卻讓別人覺得縱然說這麼惡劣的話,也是迷死人的感覺。

所以眾位偷偷看他的少女,只覺得能和他說上話的白木槿那麼幸福呢?恨不得自己能替上去,恨不得剛剛與那小姑娘爭頭面的是自己,這樣即便是被教訓,也是難得的幸運啊。然後她再大方得體地讓出頭面,那豈不是博個滿堂彩?

可惜白木槿不是鳳子涵的愛慕者,她只覺得這人說的話如此可笑,便也順著他道:“雖然小女子讀書不多,但也知道這個道理,不勞世子指點!”

鳳子涵自然看出她態度裡的不遜,還是第一次有女子對自己這般不假辭色,於是越發覺得這個白木槿不可愛,甚至有些不識好歹。

便也不願意跟她囉嗦,只意簡言賅地道:“那就請白小姐不要強人所難,別再爭了!”

白木槿此時大概也知道這小姑娘到底是什麼人了,前世她就知道鳳子涵有個妹妹,可是大概沒多久之後,就夭折了,所以她也沒見過這位早逝的楚郡王幼女,鳳子靈。

鳳子靈見自己哥哥這樣偏幫著她,自然高興,十分乖巧又配合地拉起來鳳子涵的衣襬,卻對著白木槿露出了挑釁的笑容。

白木槿看也不看他們,只對掌櫃的吩咐道:“銀子我已經付了,相信玲瓏坊不至於店大欺客,鴛鴦,留下地址,咱們也該回家了!”

鴛鴦十分乖巧地去和掌櫃的交代了地址,其實很簡單,只說寧國公府,哪有人找不到的。但一說寧國公府,那掌櫃的則面色稍嫌尷尬了起來,只不過短短一瞬,讓人來不及捕捉。

白木槿也懶得囉嗦,在鴛鴦和喜鵲的左右簇擁下正要離開,卻被鳳子涵在身後喝止:“站住,難道白小姐覺得我說的話還不夠明白?”

白木槿回頭,十分恭敬有禮地回道:“回世子的話,非常明白,只是……恐怕世子有些事情還不明白,不過小女子沒有解釋的義務,您大可問問掌櫃的和令妹!”

鳳子涵皺了眉頭,看了一眼自家妹妹,見她臉上的表情有幾分不自然的閃躲。也不待他去問,掌櫃的便十分殷勤地解釋道:“回稟世子,說來也是本店的失誤,這頭面是這位小姐先看中的,正要交易,卻不曾想鳳小姐也看中了,一時間爭持不下,所以……”

鳳子涵鬧了個大紅臉,他剛剛說了半日的大道理,成了個大笑話,狠狠地瞪了一眼鳳子靈,才道:“走吧,別丟人現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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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子靈哪裡肯,氣呼呼地道:“這套頭面本姑娘要定了,哥哥,你若不為我買來,我便不回去了,等母妃來為我買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