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祖聽了白木槿這話,頓時更覺得自己羞愧難當,槿兒分明是個識大體的,和她母親陸婉琴一樣那麼溫柔,那麼知書達理,他怎麼會以為婉琴的生的女兒會是個心機深沉,不安好心的呢?

白世祖看著白木槿道:“槿兒,你能這樣想,父親就安心了,哎……此事你受了委屈,日後父親定然會好好補償你!”

“父親不必如此,為人子女,自然要孝順長輩,哪能受一點兒委屈就對長輩心生不滿,別說槿兒只是受點兒委屈,即便今日父親因為一時之氣責打了我,我也只能生受著,只願父親能夠小氣就好!”白木槿柔柔軟軟的聲音,聽來讓人心頭都跟著軟化了。

白世祖連連點頭,不禁在心裡更恨上了陸氏,真是個不懂事的,明明自己做錯的事情,竟然還敢告刁狀,即便是母親責罰錯了,她也只能生受著,竟然還派人將自己叫回來與她做主!

此時穆欣萍突然站出來,輕輕地走過去將白木槿拉起來,溫言軟語道:“好槿兒,趕緊起來,地上涼!”

說完卻偷偷看了一眼白世祖,見他雖然已經過了而立之年,卻依然挺拔俊秀,風度翩翩,眼裡忍不住閃爍了水潤潤的光澤,羞赧地看了他一眼,就趕緊撇開。

白世祖也是不經意地看了一眼穆欣萍,雖然聽說家裡來了個表妹,卻不知竟然生的如此美貌動人,剛剛那柔柔的一眼,竟好似羽毛劃過了他的心坎。

白木槿自然沒有錯過兩人的互動,嘴角不可察覺地上揚,穆欣萍太懂得如何把握時機了,看自己父親那驚豔的眼神,就知道再過不久穆欣萍估計就要成為她的姨娘了!

白木槿感激地看了一眼穆欣萍,謝道:“多謝表姑媽!”

穆欣萍因為見了白世祖這副樣子,心裡依然怦怦直跳,連白木槿與她說話也沒有注意到,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了。雖然嫁與白世祖只能做側室,但他一表人才,又是個國公爺,以她現在的身世,能夠有這樣的好親事已經難得,還有什麼苛求呢?

白木槿也不在意,只聰明地退到了一邊,只留下穆欣萍和白世祖在中間互相偷看,情愫暗生。

穆欣萍忍不住又打量了一下白世祖,終於覺得自己的決定沒有錯,但也意識到自己一個未出的姑娘和男子這樣靠近有些不妥,連忙退開,站到了白老夫人的身後去。

白老夫人倒是樂觀其成,見自己兒子的眼睛彷彿黏在了穆欣萍的身上,更加開心了,看來不需要自己多事,白世祖和穆欣萍也能水到渠成。

白世祖見穆欣萍躲開了,也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便輕咳了兩聲,才道:“這位是母親前些日子所提到的表妹吧?既然來了府中,就安心住下,有什麼缺的就你表嫂說,莫要見外了!”

穆欣萍忙羞澀地福了福身,道:“表哥有禮,我沒有什麼缺的,姨母都安排的妥當!”

白世祖微笑著點點頭,越發覺得穆欣萍姿態動人,這些年他身邊也只有陸氏一個人,是個男人也難免有些膩味,乍見穆欣萍這種柔麗又嬌嫩的女子,自然心動。

白老夫人一見白世祖這樣,便明白自己兒子的心意,可是現在還不是提出來的時候,便打岔道:“嗯,公爺回來辛苦了,早些下去休息吧,往後做事不可如此衝動,槿兒是個好孩子,你應該比我這做祖母的要明白!”

“母親教訓的是,兒子太魯莽,讓母親傷心了!母親責罰的有理,至於兮兒,既然是魔怔了就讓她好好在家廟休養吧,什麼時候好了,什麼時候再接回來,一切就由母親做主!”白世祖擺出一副孝子的姿態,順從地道。

白老夫人滿意地點點頭,道:“嗯,你能如此想就好,時候不早了,下去休息吧!”

白世祖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臨走前又瞥了一眼穆欣萍,心裡思量著,這是母親的遠房侄女兒,雖然家世不夠顯赫,但也出身書香門第,怕是不願意做人家妾室的,著實有些可惜了。

可是他沒料到,白老夫人之所以把穆欣萍接來,就是為了給他做側室,好分了陸氏的寵,方便她重新執掌寧國公府的大權。

白世祖一走,白老夫人才嘆息了一聲,道:“哎,我這兒子,就是個耳根子軟的,被陸氏挑唆的越發不知輕重起來!”

孫嬤嬤連忙寬慰道:“公爺也是受了矇蔽,他生性耿直單純,才會頂撞了老夫人,您心裡莫怪就好!奴婢說句逾越的話,夫人的確有些不識大體,若老爺身邊能有個知書達理,溫柔賢惠的人多提醒著,那就好了!”

白木槿聽了,便知道孫嬤嬤早就得了老夫人的意思,故意說這話試探她的想法,便委婉地接話道:“孫嬤嬤所言極是,這樣也能幫母親分擔些!”

白老夫人是個精明的,聽了白木槿的話,便知她沒有反對的意思,欣慰地點頭看著白木槿,對這個孫女的識時務更加欣賞起來,若是穆欣萍能夠得力,對白木槿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陸氏也不能肆無忌憚地鼓動白世祖來責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