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商量?商量你媽的……”這句粗話將要說完的一瞬間鄭春雷生生忍住了。

“你他媽的趕緊給我滾出去,我真怕自己一時忍不住崩了你狗日的。”鄭春雷今晚是暴脾氣大爆發,而他到底為什麼事情暴跳如雷,此時我心裡也能猜一個大概了。

難怪四個女孩的表情如此奇怪,原來是……

這院長真是禽獸不如的東西。

孤兒們和這些工作人員默不作聲的看著她們的院長被警察帶走。從這點反應看他們中絕大部分人是知道內情的,但因為種種原因,沒有人選擇捅破這層窗戶紙,而是任由這隻披著人皮的畜牲再度傷害這些命運多舛的孤兒。

很快寧陵生也來到了大廳裡,他似乎有些無奈的微微搖了搖頭。

“寧先生,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被你給耍了?”雪松摸著腦袋道。

“我可沒有耍雪總的膽量,不過今天雪總可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幾十個孩子因為您的義舉,脫離了魔鬼的控制,我代表他們感謝您。”寧陵生嚴肅的道。

“唉,寧總,何必設局讓我得罪人呢?”

“準確的來說被抓走的那位根本就不是人,雪總,這些在世上孤苦伶仃沒有人可以依靠的女孩被色魔惡意欺凌,你挺身而出解救他們脫離苦海這是大善人之舉,比你捐十座廟更積陰德。”寧陵生道。

“好吧。這事情我都做了,在抱怨那我不成傻瓜了。”他語氣有些無奈。

“修廟的事情你放心吧,包在我身上,為了感謝你的義舉,我決定不收取建廟的費用,略表心意吧。”

“可千萬別,只要能把這廟安安穩穩給我建起來,該你多少錢我一分不少,我從來不在錢上虧待人。”

“好,雪總也不差錢,我就不和你客氣了。”

“那成,寧總準備什麼時候進駐工地。”

“這件事也拖了幾天,我準備一下立馬就過去。”寧陵生道。

“成,我給你安排車輛。”雪松道。

於是我們回去後準備了一下。施工隊連夜趕往了東廣村,路上我問寧陵生道:“寧哥,這件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經常在外面溜饅頭,周醫生家也住在附近,早上的時候他會在江邊打太極。一來二去我們就認識了,後來他聽說我是修廟的,就說了孤兒院這件事,有的小孩年紀不大甚至得了xin病,根本沒人替這些孩子做主,我當時聽說了這件事就決定一定要讓那個院長得到懲罰,不過這人也有點背景,想要動他就是證據不好找,他一個醫生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就開始佈局了,一直想要找機會扳倒他,雪總找上我之後,我就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機會,暗中設了一場局。讓那人自投羅網。”

“多虧了你,否則這些孩子不知道要被他禍害多少。”

“別的閒事我可以不管,但這種事情我必須要管。”寧陵生道。

很快車子開進了東廣村,七十多歲的村支書老汪頭帶領他的“老年歡迎團”迎接了我們,寒暄了幾句之後寧陵生道:“能帶我看看那顆羊頭嗎?”

老汪頭帶著我們到了一處灰撲撲長滿青苔的青石搭建成的老屋前道:“就在這裡面了。”

“我能問下這屋子的主人是誰嗎?”寧陵生道。

“我家的老宅,這屋子幾十年沒住過人了,平時就是用來堆放雜物。”

“哦。”寧陵生繞著石屋轉了一圈又一圈。

而我的目光則盯在堂屋裡那顆羊頭上,鄉村的夜晚沒有路燈,顯得特別黑暗,而慘白的羊頭在黑暗中卻又十分顯眼,尤其是羊角上綁著的一對紅繩。夜風中微微晃動著。

正在這時忽然我發現羊頭閉著的眼珠子居然緩緩睜開了。

期初我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再朝羊頭望去只見它腦袋兩側的眼珠子閃爍著熠熠精光。

與此同時它居然張開了嘴巴,嘴部的蠕動看的是清清楚楚,只見沒有一絲血色的灰白色的舌尖從嘴巴里歪了出來,塔拉在嘴邊上。扔雜吉血。

看它嘴巴的動作似乎是想要叫喚兩聲,但氣管已斷,一絲聲音都無法發出,蠕動了嘴巴幾下後重新將舌頭縮回嘴巴里。

隨後它閉上了眼睛,嘴巴也不再蠕動,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重新做回了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