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種東西如果繼續留著,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所以還是燒了吧,燒了乾淨。”

“燒了以後呢?我是否可以……”

“別問我這個問題。去問你的爺爺。”我乾脆的道。

得知我們要燒了那條人皮,羅家人全家出動,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之後我們定了一處地點,當地福山一處山窪中燒燬人皮和狼毫筆。

燒這種東西屬於做法,也就是做法事,這種事情可不是隨便亂來,寧陵生替我們聯絡了當地一位名叫東航的道士,這道士四十多歲年紀,乾乾淨淨一個人,沒什麼特別之處,話也不多,但我知道既然是寧陵生推薦,那肯定是高手了。

法壇沒有現成的,東航讓羅勇買一張書桌。用黃布將桌面及桌子四周圍起,桌子正南面對山窪入口,而兩件要燒燬的物件則在山窪正南面,挖了一個泥坑,將東西放入坑中後又在壇前上了三柱香。

祭拜天地後他道:“我也沒多少本事,實話說燒這條附有陰靈的人皮,我不知道把握有多大,但盡力而為,如果我出了意外,你們也不用慌張,用紅布包住我的腦袋。將人送去洛仁龍家裡可保無礙。”

“道長,你可悠著點,安全第一。”王殿臣囑咐道。

“這件事情我心裡有數,你們大家儘管放心。”

說罷他步走天罡,嘴裡振振有詞繞著法壇一圈圈的轉著,隨後從身上抽出一柄桃木劍,指向天空,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話,突然從嘴裡吐出一口鮮血,血染劍身,轟然一聲烈焰在木劍上熊熊燃燒而起,隨即持劍一抖。木劍上的火焰就像是一捧水居然被抖脫劍身,而這火團不偏不倚恰好就落在十幾米外盛放詭物的泥坑裡,這準頭可比三分球還要準,我暗中叫好,羅勇卻直接喊了一聲好。

火團進入泥坑後猛然間暴漲而起,就像投放了一顆小型燃燒彈,烈火轉瞬即逝,小洞裡冒出一股黑煙。濃烈的腐臭氣息差點沒把我燻吐了,東航似乎沒有察覺這一切,他將木劍放在法壇朝小洞走去,我也跟了過去,走到洞口只見裡面只剩下一堆灰燼。

“這把火可真厲害,這不是普通的火對嗎?”王殿臣道。

“沒錯,這叫天火,其實道門早就發現天火的存在,那些所謂的自焚現象其實就是天火造成的。天火用以燒燬詭物效果最強烈,因為天火就是雷暴,如果我有足夠的能力聚集強大的天火,釋放之後就會產生雷暴。”東航道。

天火是確實存在的,因為雷是天地正氣最強烈的釋放形式,所以一切魑魅魎魍在雷音之下惶惶無以,在天雷之下無處遁形,而且法力高深的道人確實能控制天雷地火,真是人不可貌相,這道士居然能喚來天火。

我震驚了。

其餘幾位見到人皮和黃大仙毛做成的毛筆最終被燒燬都鬆了一口氣,感謝的話不必再提,晚上酒又喝多了,洛仁龍給了我們五萬塊,在當地最高階的賓館一個人開個房間讓我們休息了。

回賓館後我洗了個澡就睡覺了。

我似乎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東航對我道:“兄弟,我這就要走了,你自己保重吧。”

“道長,你這是要去哪兒。”我看他揹著百寶囊穿著一身青灰色的長袍,心裡不免奇怪。

王殿臣苦笑一聲道:“回到我該去的地方,總之以後很難再見你們了,好自為之吧。”說罷他就轉身朝一處黑暗的長廊裡走去,漸漸人影就變的模糊了,我感覺他說話的強調語氣不大對勁,想跟著他卻發現自己雙腿根本站不起來,一著急喊道:“道長。”他樂叨扛。

這一嗓子把自己給喊醒了,夢裡面的情景歷歷在目,我越想越覺得奇怪,因為他和我不住在一個房間於是我給他打了個電話。

可是電話通了很長時間他都沒有接,我越發覺得心驚肉跳,於是去他的房間按了半天門鈴,屋內卻連半點動靜都沒有。

我趕緊打了總檯電話讓來人把東航入住的房間門開啟,很快服務生帶著房卡來到他門口,正要插入我接過道:“我進去,你在門口等著。”隨後我開啟門輕輕走進了屋裡。

屋子裡沒有任何異常現象,王殿臣安靜的躺在床上,無論是表情還是睡姿都顯得十分平靜,和睡著的人沒有區別,唯一不同的是他沒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