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林懷民笑道:“他還挺有意思的,出了這事兒之後還做了自我防衛的準備,藏了一把菜刀在自己的屁股下,以至於保姆中午過來做飯找不到菜刀,只能用削水果的小刀切的菜,其實陳真可以離開。只是他擔心從路上會有危險,甚至會給自己父母帶去危險,所以並沒有對保姆透露自己遇到的事情。

等保姆走後他再也沒有勇氣靠近視窗,甚至連落在窗臺上的小鳥都會讓他感到一陣心悸。

到了夜晚他根本不敢閤眼,因為他擔心兇手會隨時出現,殺了自己滅口,可是後半夜困的實在無法堅持,他還是在輪椅上睡著了。

我搖了搖頭道:“這人膽子也是夠小的。”

林懷民道:“是啊,不過第二天當他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臥室裡的天花板,輪椅居然停在他床邊。這一下差點沒把他嚇尿了褲子,夜裡明明坐在輪椅上,而輪椅停在衛生間的牆角邊,可早上醒來後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這還不算,椅子上的菜刀也消失不見了,一直就沒關的電視也被關上了。”

陳真坐上輪椅搖到了電視機旁,他希望是電視出了毛病,然而很快他就看到了被拔下的插頭,電視不但被人關了,插頭還被人拔下,以他受傷的腿腳根本不可能支撐身體拔下電視櫃後的插頭,何況這插頭插了幾年從來就沒拔過。

這一切都讓他內心本已存在的恐懼無限放大,正在這時他猛然發現一個身著青衣的人悄無聲息的從他身邊走過,陳真嚇魂飛魄散但還是看清來人是他家的保姆。短暫的鎮定後陳真問保姆是如何進來的,因為昨天晚上他清楚的記的門是反鎖了。

“你門開著呢,我不就這麼進來了?還以為你看到我了。”保姆說話時廚房裡又響起了清晰的斬菜聲。不等陳真提問,保姆先發問道:“菜刀你找到了?我昨天廚房翻遍了都沒找到,究竟放哪了?”

這隨便一問的話對於陳真來說卻猶如炸雷一般,轟的他暈頭轉向,而巨大的恐懼感也讓他胃部產生了不適應的症狀,他想吐,把所有的記憶吐出體外。

當保姆走後,陳真覺得自己已經生活在了巨大的危險中,房間裡的黑暗處似乎全都閃爍著一對對兇惡詭異的眼睛,他已經無法忍受,簡直就要瘋了,於是立刻找到林懷民留下的名片,按照上面的電話打了過去詢問他安排的警員什麼時候到位?因為他確定兇手昨天晚上已經進了他的房間。

說到這兒林懷民又點了支菸道:“你知道嗎,整個案子發展到這裡才算是進入主題。”

“這話怎麼說?”我不解的道。

林懷民咳嗽了兩聲繼續往下說去。

“陳真?我什麼時候答應安排警員去你那兒的?”林懷民忽然問了一句讓陳真摸不著頭腦的話。

“您是林隊長嗎?”

“沒錯,可我根本不認識你,也沒有下過類似的命令?你確定自己沒找錯人嗎?”

陳真握著電話的手都在顫抖。他終於明白昨天找到自己的兩名“警員”根本就不是警察,或許他們就是兇手,來這裡是為了套話的。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如果真是來套話的,為什麼不殺了自己,而是要在之後故弄玄虛呢?難道只是為了嚇唬自己?那可真是太無聊了。

他正想的出神,林懷民卻有些不耐煩了道:“你到底有什麼事情,沒事我就掛電話了。”

“您別掛,我有重要的事情找您,昨天有人冒充您來到我家裡套取線索資訊。”

“線索資訊?”

“就是桂花園1802號房的兇殺案。”

“稍等,我查查資料再說。”過了好一會兒林懷民才道:“沒錯,是昨天發生的案子,不過負責這起案子的人不是我。”

“可是兇手冒充的人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