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頭?”我驚了一下。

降頭術我曾經也挺寧陵生偶爾提過,知道這是巫術的一種,廣泛流行於東南亞一帶,降頭術裡最廣為人知的就是情降。所以去東南亞千萬不要泡馬子,一旦你對當地女子承諾要娶她,那就必須得娶,否則……

後來我曾聽說過一個真實的關於情降的故事,這個故事既不是那麼殘忍,也不是那麼浪漫,但特別的真實。

說是有一個歐洲的工程師去馬來西亞建造工程專案,往返兩地時,在火車站見到了一個奇醜無比賣羊乳大餅的女子。兩人目光對視時女子朝他咧嘴一笑,尖瘦的面龐,扁塌的鼻子,碩大的嘴巴都像極了一隻成精的大蛤蟆。

這工程師本來對於東南亞人就不大看得起,加之對方又是個極為醜陋的女人,於是有些惱火。衝地下吐了口口水就扭回了頭。

誰知道這人到了終點站後直接去火車站買了一張返程的火車票,再度返回賣羊乳大餅的女子所在的車站,隨即下車以後拉著女子就去登記結成了夫妻。

當時他這一舉動任何人都沒有想到。因為他公司的同事都知道這個人其實是有些歧視白人以外人種的,而且此人高大英俊,是名牌大學建築工程博士畢業,反觀女方對方不但是個醜女,而且所在城市經濟極其落後,還是個文盲。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兩人都不可能成為一對,但最終兩人卻“喜結連理”,後來生了兩兒一女,幸福無比的生活在一起。

也有人問此人到底看上了賣大餅女子哪點,這人就會得意洋洋的告訴對方,他的愛人是他所見過世界上最美麗,最溫柔,最性感的完美女性。

大家這才知道這人肯定是中了情降,在他吐出口水之後,那女子只要把口水刮回去施法之後就能將情降施於本主身體。所以在別人眼裡醜如鬼怪的女子,在被下了情降之人的眼裡卻美如天仙一般,而且無論你怎麼和他說這件事都無法改變他的思想,除非能解了降頭。

可問題是這個女子在當地根深蒂固,那些親朋好友見她“終於嫁了出去”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替外國人解降?所以時至今日“兩口子”依舊甜蜜恩愛的生活在馬來西亞那個貧窮落後的城市裡。

這就是降頭術,而且是降頭術裡對人最無害,最不可怕的一種。

由此可知這門法術的可怕。

真是做夢也想不到寧陵生居然會降頭術,這讓我對他的身份感到更加好奇,他到底從哪學來的這一身本領呢?

車子在經過市區時寧陵生讓駕駛員停車讓我和王殿臣下車。

看著車子跑了沒影,我道:“你可以啊,怎麼說動寧哥的?”

“你也就是腦子不夠用,其實說動他一點都不復雜,以後在遇到這種事情你別直接告訴他,就說有個人求到咱們了,希望咱們能為對方做這件事,大哥聽到這種要求絕對不會拒絕的,所以前面什麼為了人性正義之類的廢話說出來不但沒有絲毫作用,還會讓他產生厭煩心裡,他這人最最討厭的就是衛道士,你可倒好,公然要替人報仇雪恨,討回公道,他聽著能不煩嗎?”冬協肝弟。

“哦,原來是這個原因。”

之後我們去買了火車票返回榕城。

看來我與這座城市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緣分,無論怎麼繞,隔三差五的就得回來一趟。

很快見到了周啟生,這次再見他我暗中吃了一驚,這哥們給人的感覺就是“瘻了”,一段時間不見原本強壯、強悍的男人整個人瘦脫了形,鬍子拉碴、頭髮蓬亂,如果不知道他身份,詐一看人還以為是那地兒逃竄來的的通緝犯,甚至他原本精光四射的,正氣凜然的眼神現在也變的賊膩兮兮,那像是警察,簡直就是個小偷。

罪犯雖然不是他,但他比罪犯更受煎熬。

我暗中嘆了口氣道:“周警官,何必給自己這麼大的精神壓力呢,有些事情是需要時間籌備的,不可能一蹴而就。”

“我當然明白,但這些天根本就睡不著覺,想起那些死去的弟兄,和現在耀武揚威的李振我心裡就憋屈,真不騙你,我拿槍崩了他的心都有了,這些天也沒精神工作了,特別疲勞,可是又睡不著覺。”他皺著眉頭道。

幸虧我沒有拒絕他,否則周啟生未必能留住自己這條性命。

“周警官,你聽我一句勸,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們辦,你回家好好休息兩天,如果有事情需要你幫忙,我們會第一時間聯絡你的。”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