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學生被寧陵生“非凡的氣度”鎮住了,他們是來下最後通牒的,所以現在有點搞不清楚到底是該留還是該走了。

“你們先回去吧,一天時間我們也不可能把塔蓋成,如果明天上午十點盧校長不來,我自動退出。”

“你、你沒有騙人?”

“我說了,明天上午十點為限,如果校長不來我立馬走人。”寧陵生淡然的表情讓人沒有質疑的餘地。

四名大學生走到一邊小聲合計了半天,最終領頭的那位對寧陵生道:“我們就等你一天,不過醜話說在先,你別以為我們是學生就好對付,別看你們找了痞子,我保證到時候會有更牛逼人來找你們麻煩。”說罷四人一起離開了。

陳昇摸著後腦勺道:“寧總,咱來這兒可是求誰誰不應,難道您私底下已經把榕大的校長給擺平了?”

“我壓根就沒見過他,只是知道這個人而已。”

“啊……那您能肯定他明天會來?是不是先把學生打發走為算?”

“我們在這裡修塔是和整個榕城作對,你以為打發走四名學生就高枕無憂了?如果硬要修甭說我們,就是全國最大的建築商也沒法在此地修塔。”

“那我就想不明白了,您這唱的是哪一處?能和咱們透露一點嗎?”

“有些話說出來就不靈了,咱們等著吧,明天上午就知道了。”說罷寧陵生返回了住所。

“寧哥到底看出了什麼?說的這麼有把握?”我問王殿臣道。

“誰知道他,不過我信。”王殿臣點了支菸道。

“說說你的理由。”

“我的理由很簡單,因為他是我的表哥。”王殿臣笑道。

帶著一肚皮的奇怪一覺睡到大天亮,上午我什麼事情都沒幹和王殿臣蹲在施工現場的入口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

到了上午九點四十隻見一輛表面骯髒不堪的麵包車停在路邊,車門開啟下來一個穿著像小工的人,只見他灰頭土臉著急忙慌的朝我們走來,邊走邊道:“陳老闆在嗎?”

我扭頭朝裡面喊道:“叔兒,有人找你。”

陳昇出來見到他道:“你來幹嘛?不是讓你拉條管線過來嗎?這活兒都做不了?”我這才知道來人是當地的電工。

做工程,水電是很重的基礎,所以一個施工現場必須要有人協調引入水電,這對於那些做大工程的施工隊而言不是問題,但修廟這種活兒規模不大,所以我們通常找當地有門路的水電工引入水電裝置。

他皺著眉頭道:“西邊新洲路那所變電房根本沒電,我就像從地下引一條線過來,也和市政規劃部門打了招呼,誰知道剛在地上打了個洞,瀝青路面就像地震了,起了一條裂縫而且越擴越大,把榕城大學圍牆都給崩開,這下招惹大麻煩了。”說罷他唉聲嘆氣蹲在地下。

我和王殿臣對視了一眼,果然出事了。

剛有此念就見兩名中年人陪著一個滿頭銀髮戴著眼鏡的老年人急匆匆走了過來,老年人問我們道:“請問你們負責人在嗎?”

“你是誰?”陳昇道。

“哦,我是榕城大學校長,我叫盧慶涵。”

我也沒手錶,但根據電工到來的時間推算,現在肯定沒到十點鐘,寧陵生簡直神了。

就聽寧陵生道:“盧校長,您好,我叫寧陵生。”他已經在此地等著盧校長了。

盧慶涵扶著眼睛打量寧陵生一眼微點頭道:“你好。”沉默片刻後他問道:“我來這兒是請教一事,寧總怎麼知道我今天上午會來找你?”

寧陵生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道:“因為我比你們更加了解這裡的情況,所以我知道你肯定會來找我。”

“哦?”盧慶涵眼睛微微一眯道:“還請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