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泛白,寒風凜冽,數騎快馬疾馳而過,馬蹄聲在空『蕩』的坊市迴響著。

早起兒的小商戶忍不住掩著窗戶,望外看去。說來也真是奇怪,只有兩個人卻騎了數匹快馬。

“白前輩,身子骨還吃得消嗎?”凌志回首問道。

“啊?你說的什麼?風太大,聽不清楚!”白千萬張大嘴巴,冷風灌入口中,忍不住拼命咳嗽起來。

“白前輩,再忍忍,快到了。”凌志稍微放慢了腳程,提高音量,大聲地說道。

白千萬聽完卻在心裡罵了一句,“這小王八蛋羔子,仗著年輕,馬不停息地讓他往京都趕,我這把身子骨都快顛散架了。”

一個聲音在心中響著:“給他來點巴豆,讓他還敢不敢這麼折騰他了!”

心中雖然閃過無數念頭,臉上卻仍然一副高深莫測的嚴肅感:“還是趕路要緊!”

凌志見白千萬一大把年紀,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精神還是如此充沛,不由感嘆道:“前輩真乃高人,凌志很是佩服。”

白千萬聽到凌志的讚歎,心中忍不住樂道,“好小子,有眼力!”

當下精神百倍地駕馬疾馳而去,望著絕塵而去,一馬當先的背影,凌志心中敬意又高了一層。

半柱香已經過去了,仍然毫無動靜。

一向極有耐『性』的冷刀,此刻也坐不住了。

擔憂之時的等候,總是顯得時間過的很慢,也更加難熬。匆匆跳起身,躍出門口,打算去看看。

楚雲宸一直坐在床邊,猶如入定的僧人,一動不動。

但夙鳳很清楚,他掌心的內力一直沒有停過。

“你這樣下去,會內息枯竭而死了的!”夙鳳咬著牙根說道。

楚雲宸毫不在意,眼睛都沒有抬一下:“你不是還說,推宮換血我會死得很淒涼,很慘。”他頓了頓,不冷不淡說道:“我還好好的活著。”

“……你……說的真對!”夙鳳又一次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這男人,真是沒救了。

冷刀在外奔走,隱約聽到馬蹄聲,尋著聲音找去,果然看到數騎馬疾馳奔來,為首的人還是一位穿著白『色』衣袍的老人。

白『色』衣袍後面緊跟著的人正是凌志。

想來為首的白『色』衣袍的老人定然是名滿天下的神醫白千萬。

冷刀心急火燎,來不及細想,直接飛過去,三步並做兩步,連抓帶抱得將白千萬從疾馳而奔的馬上拉了下來。

“哎呦!哪裡來的強盜,怎麼這般粗魯?小心我給你下毒!”白千萬叫喊著。

冷刀也不跟他廢話,他覺得時間不等人,沒必要和他扯下去。

直接粗魯地拽著白千萬的後心,直接往將軍府的方向飛去。

在身後打著馬的凌志懵了,這算是什麼情況啊?

他請來的神醫,還未邀功就被截胡了。

指著冷刀的背影大罵道:“混蛋!說搶就搶,也不打個招呼,真是無禮!哼!”

原本打算直接撒手不管了,可想到養一匹千里馬要花費許多,又忍不住回走,隨後又趕緊將馬兒往客棧趕。

凌志的心中老是想著,無論如何,也要去瞧瞧這案情背後的真兇!

到底是誰?竟然設局陷害洛陽四大世家的人,是嫌活的不耐煩了嗎?

原本楚雲宸夜闖將軍府,已經驚動了將軍府的護衛,但顧玄之聽到楚雲宸等人受了傷,也就下令不准他人前去打擾他們。

所處位置又是極為隱蔽的後院,自然更沒有人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