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筠和慕瑾瑜在僕人的帶領下,來到了前廳,蕭宛若的靈柩就擺放在前廳,除了焚香的僕人以外,整個前廳唯有景王一人。

生前千人伺候,死後一人守靈。

就連蕭宛若的祖父蕭閣老,也沒有在前廳出現。

趙靈筠知道蕭宛若的死會帶給景王致命的打擊,十分關切,一看到景王立即便問道:“三哥還好吧?”

話音剛落,他又想到蕭閣老年事已高,卻又不能送自己孫女一程,心裡平白無故添了一絲哀愁,“蕭閣老還好嗎?”

景王面上倒是沒什麼波動,只是抬手行禮,應了一句:“多謝十一弟關心,沒什麼大事。”

慕瑾瑜看了一眼景王,行禮道:“人死不能復生,還望王爺節哀。”

“節哀?”景王冷笑一聲,繼續說道:“若不是你,宛若也不會被終身囚禁在冷宮,也就不會死於非命!這些都是你的錯,你現在竟還有臉跑到本王的府上勸本王節哀!本王是你可以隨便欺負的人嗎?”

慕瑾瑜明白景王心中的忿恨,聽到他這般口氣,她倒也沒那麼生氣。

充滿敬意地彎腰接過僕人手中的香料,緩緩地扔進火盆,朝著靈柩的方位磕了三個響頭,起身之後,點了三柱香『插』在了靈牌前的香爐中。

趙靈筠緊隨其後,將他點的三柱香『插』在了香爐裡。

“我從不敢對王爺不敬,可王爺非要說是我害死蕭宛若,這真讓我很無奈。”慕瑾瑜站在靈柩前,皺著眉說道:“王妃咎由自取,落得如此結局,和他人無關。我知道王爺用情至深,一時之間難以接受,但還是希望王爺能夠早點走出來。”

蕭宛若落得如此下場,本來就是她咎由自取,可如今,人已經死了,有什麼罪責也都隨著她的逝去而煙消雲散。

景王心中鬱悶滿釋,冷著臉喝道:“本王這裡不歡迎你!”

趙靈筠緩步上前,輕聲說道:“三哥,人死如燈滅,我覺得有關三皇嫂生前的恩怨糾葛是時候也該放下了。當前最要緊的還是想辦法找到殺人兇手,以兇手的血來祭奠亡靈。”

聽到他輕柔的言語,景王心中一動,也放低了聲音,“徹底放下又談何容易。”眼圈一紅,險些要流下淚來。

趙靈筠道:“先生他今日突然聽聞景王妃傳來的噩耗,特意從城外趕來,就是為了替三哥抓到兇手,還請三哥不要會錯了意。”

景王道:“本王明白你們的心意,可再明白,本王也無法說服自己,宛若的死和你無關。”

慕瑾瑜臉一沉,說道:“你們都說莊坤該死,因為他是殺人兇手。那麼蕭宛若呢?她親手殺了太子妃的娘,還請了殺手堂的一品高手埋伏在太子府,若不是我命大,怕是已經成為蕭宛若劍下的一縷亡魂。這筆賬,我又該和誰清算?”

“王爺說我是間接害死王妃的人,我並不否認!因為她的死確實和我有關,這是事實,但若她沒有犯下這樣的命案,又怎麼會被我察覺?真正害了她的人是她自己的執念!而真正殺了她的人,還在逍遙法外,難道王爺寧願恨我,也不願意找到真正殺害王妃的兇手嗎?”

景王心中不忿,心想:“這筆賬該怎麼清算?若真的非要清算,直接殺了慕瑾瑜這顆可有可無的棋子豈不是來得更快。”咬緊了嘴唇卻不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