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瑜並沒有問楚雲宸為何要速戰速決。

只是很默契地朝他看了一眼,便上前一步,拱手說道:“我拿著皇后娘娘的令牌,自當要替皇后娘娘把事情辦妥。各位英雄豪傑,推出一位代表吧。”

“若是我贏了,便放我們走!”

智海看著慕瑾瑜嘲弄說道:“無需再選人了,我們來一場?”

說完這句話,也不管慕瑾瑜是否同意,他便讓人取來他的伏魔棍。

那是一根碗口粗的黑鐵棍,長約三尺之內,發出嗡嗡的聲音,揮動的速度極快。

慕瑾瑜忽然奪過商青嵐的烏金相思劍。

青『色』的衣袍迎風飛舞。

如一株修直挺拔的竹子,堅韌不移。

智海斜身側步,左拳在胸前輕出,右手的黑鐵棍直接掄嚮慕瑾瑜的腦門。

慕瑾瑜側頭避開,但見到智海身法剛猛,招數威力無比,當下找不到破綻,又不敢硬攻,只能快速移動身體,『摸』清對方武功套數,再主動攻擊。

只聽黑鐵棍發出厚重的鳴叫,智海右手手腕猛的一轉,黑鐵棍的前端在空中橫豎斜勾,然後黑鐵棍劈,纏,立刻封住慕瑾瑜周身去處。

北少林武功都以剛猛為主,智海出師以後,常在江湖行走,藉此修行。

他本出生書香世家,習武以後,也沒有放棄學文。

後來,華音寺擴建後院,邀請眾多高僧,在後院牆壁上作佛像。

畫工超然的智海,也在其中。

北少林的伏魔棍法,他越練越精,書畫功底,也越來越厚。兩者同時進展,卻意外讓他發現,書畫和棍法兩者之間息息相關。

於是,將書畫融入棍法中,自創了一套新的伏魔棍。

旁人哪怕武功內力皆在他之上,若是對書畫一竅不通的話,實難抵擋他這厚實卻又輕盈的功夫。

倘若此刻對陣的是莊坤,他尚且能招架得住。若是換成剛才戰敗的陳忠,也只能跪地求饒。

而慕瑾瑜卻是精通此道,滿腹經綸,瞧完智海的招數後,不禁暗暗讚賞。

能將剛猛和輕柔如此巧妙的融合一體,足以證明,智海在江湖上的威名,並不是浪得虛名。

黑鐵棍輕盈搖晃,發出的威力卻是凌厲狠辣。

“舅舅,這智海老和尚到底能不能贏慕瑾瑜。他光在這比劃來比劃去,卻沒見慕瑾瑜流一滴血!”陰狠的聲音響起。

一直躲在暗處的夏侯淳突然笑了起來,側頭看向坐在一旁的慕月柔,“聽這話,月柔是巴不得今日慕瑾瑜血濺金刀門?”

蒼白的臉,格外陰冷,素手咯咯作響,“是!”

她日日夜夜修煉,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再次將慕瑾瑜踩在腳下。

“那恐怕會讓月柔失望了!”

“為什麼?”慕月柔大叫一聲,五官扭曲地說道:“這個小賤人沒有內力,怎麼可能是智海和尚的對手?”

夏侯淳雙眼微眯,隨口說道:“智海這套棍法極為精妙,內息強大,慕瑾瑜自然不是對手。”話峰一轉:“可她似乎已經找到破解之法了。”

“有趣!有趣!有趣!”

連說三句有趣,卻是誰也沒看見夏侯淳雙眸中的期待。

慕月柔聲音發尖,“小賤人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找到破解之法了?”

“智海棍法中融入了山水畫中的濃墨法和淡墨法。淡不浮薄,一氣呵成,確實精妙,可惜,碰上了畫工一流的對手。”智海讚賞不已。

慕月柔卻是暗暗吃驚,她沒想到,慕瑾瑜竟會畫山水畫?還是山水畫的一流高手?

智海以棍帶筆,法度嚴謹,境界超然脫俗。

慕瑾瑜有條不紊地跟著棍法走,毫無敗象。

智海暗暗吃驚,他能將兩種畫工融為一爐,少不得也有三十幾年的功力。

武功修為和他不分上下之人,不諳山水畫的法度,自不是對手。

畫工功底和他不分上下之人,武功修為卻比不上他三十幾年的少林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