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你爺爺也真是太不靠譜了吧。他的醫術可是江湖第一啊,他都治不好公主的病,還替我家小姐揭了皇榜,這不是存心想害死我家小姐的嗎……嗚嗚……”

白如玉愧疚地又遞了一塊新手帕給輕言,“我說輕言啊,你都哭了一下午了,你看你家小姐都不著急,你怕什麼啊。”

輕言猛的抽過白如玉手中的手帕,兇狠地瞪著他,“小姐那是嚇傻了,連哭都不會了……我家小姐怎麼這麼命苦啊…………”

躺在軟塌上的慕瑾瑜秀眉輕挑,輕言這個愛哭鬼,這次又得哭多久啊。她默默地在心裡數著數,絲毫不著急。

剛才的皇榜她可是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皇榜上又沒有寫明,治不好公主,就得被砍頭。

她光腳的可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到時候直接說無能為力。

“你倒是勸勸你的好丫鬟啊,都哭了這麼久了。”白如玉急的在屋裡來回走,他還是頭次見到女孩哭成這樣的。

慕瑾瑜微微睜開眼睛,輕咳一聲,“輕言,我餓了。”

“嗯……小姐……哇……你怎麼還吃得下去的啊……”輕言站起來死命地用手帕擦著臉上的淚。

“別哭了,又沒說治不好就是死罪。”

“真的嘛?”輕言睜大眼睛,死死盯著慕瑾瑜的眼睛問。

“不信,你可以再看看皇榜的內容。”素手指向桌子上皇榜。

輕言快速奪過皇榜,仔仔細細地看一遍又一遍,突然大笑起來,“小姐,我給你去做晚膳,我也好餓啊!你想吃什麼?要不然我去抓幾條魚,今晚吃烤魚吧?”

“嗯,最好再殺只雞。”慕瑾瑜沉『吟』片刻,誠懇地提出自己的建議。

輕言嗯了幾聲,胡『亂』擦了一把臉,便風風火火地衝了出去。

白如玉錯愕地指了指輕言遠去的背影,難以理解地對慕瑾瑜說,“就這麼簡單?”

“嗯,就這麼簡單。”

“這麼好哄,你為何不早點哄,還讓她哭了半天!”白如玉炸『毛』地吼道。

慕瑾瑜挑了挑眉,“不是你一直在哄嗎?我怎麼好意思『插』手。”說完,便自顧自地往外走去。

白如玉看著滿桌子名貴絲綢做的手帕,無語凝噎。

次日,天剛亮,戒律院就來了不速之客——夏冰。

慕瑾瑜早晨起來,活動完筋骨,準備進屋喝點熱粥。

還沒到門口,就發現戒律院的門開著,門口還站著不少僕役。

他們看到慕瑾瑜,先是有些挑剔地上下打量她,在看到慕瑾瑜不善的目光,立刻反應過來,笑著喊道:“大小姐好!”

慕瑾瑜秀眉輕挑,懶得理會這些人,不緊不慢地踏步走進房間。

廳堂上坐著穿著錦衣華服的『婦』人,看到穿著白裙的慕瑾瑜,先是一愣,然後親切地說道:“你是瑾瑜?怎麼穿的這麼素淨?”

“你可是歸雲山莊的大小姐,怎麼穿成這個樣子?”說完猛的一拍桌子,厲聲斥責,“輕言,你就如此照顧大小姐的?”

慕瑾瑜這才看見輕言跪在旁邊,她不著痕跡地將輕言拖起來,拉到自己身後,避開夏冰的視線,淡淡道:“這事情不該質問輕言,夏夫人還是問問你的寶貝女兒,或許更清楚。”

夏冰在顧懷清死後,被抬了正室,最忌諱別人不尊重她。

慕瑾瑜按照家規,應該尊稱夏冰為母親,或者喊她孃親。而她偏偏喊了夏夫人,既不是慕夫人也不是家主夫人。